政府間國際組織「國際民主及選舉協助研究所」指出,受到武漢肺炎(新冠肺炎)疫情影響,3月1日至4月8日之間全球至少有47國延後舉行大選,但也仍有約14國如期舉行,而近期壓平疫情曲線的南韓就是其中之一。英國東安格利亞大學公共政策教授詹姆斯告訴認為,選舉延期聽起來像是反民主,但疫情期間的選舉投票率低,對民主也是種傷害。
如期舉行挑戰:投票率低、議題受限
法國3月15日舉行地方選舉首輪投票,原訂3月22日舉行第2輪投票,最後因疫情而延後,其中巴黎市長首輪投票的投票率僅40%,寫下新低紀錄;非洲西部國家馬利的國會大選從2018年底一延再延,終於在2020年3月29日舉行首輪投票,但投票率僅約36%。詹姆斯(Toby James)以法國和馬利為例,指出處於風險中的族群會選擇不投票,影響選舉結果。
詹姆斯也說,在正常情況下,舉行選舉能夠討論許多議題,但在疫情期間舉行,代表政府能討論的議題有限,「無法廣泛討論議題,這真的會傷及民主」。澳洲昆士蘭大學選舉法專家歐爾(Graeme Orr)直言,將於10月31日舉行省議會選舉,所能討論的議題都擺脫不了疫情,而他也稱:「不知會有多少選民出來投票,這令人關切。」
社交距離影響互動 郵寄投票助防疫
歐爾也提到,應暫停選民親自前往投票所投票,全部改成郵寄投票。由於美國將於11月舉行總統大選,美國疾管及預防中心(CDC)3月27日就建議,「在法律准許下,鼓勵以郵寄方式投票」,不過美國總統川普卻散布錯誤資訊,指控郵寄投票「貪腐、危險」,但《紐約時報》指出,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2018年期中選舉時,就是不在籍郵寄投票。
另外,候選人在疫情期間競選,與選民互動減少,尤其是在封城、有禁足令的國家,競選團隊無法造勢、挨家挨戶敲門拉票。在首爾鐘路區掃街拉票的南韓前總理李洛淵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握手、擁抱更勝千言萬語,但要保持社交距離,這些都不行做,「我們此時能表達感受的方式很有限」,不過CNN稱,仍見到李洛淵與支持者擁抱。
South Korea is holding an election during the coronavirus crisis. Other countries are postponing theirs. Either way, democracy may suffer https://t.co/frIAiFwl2p
— CNN Philippines (@cnnphilippines) April 14, 2020
執政者趁機擴權 疫情過後才是挑戰
不過不少國家的選戰都轉移至網路上,且在疫情期間,網路選戰可能變得更加重要,但非政府組織「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負責民主研析的副執行長李普奇(Sarah Repucci)直言:「現任者總是有優勢,而在資訊難以傳遞出去,或是組織化的環境,執政者就更具優勢。」CNN表示,在媒體遭政府掌控的國家,反對派沒有造勢活動,很難把聲音傳出去。
對於部分國家延後進行選舉,李普奇強調,任何延期舉行的決定,都應獲得跨黨派贊同,以避免執政者單方面延長自己的任期,且宣布新的選舉日極為重要,才能重新獲得大眾信任,「民主在多個不同環境中生存,形式看起來不一樣,但不代表建構民主的重要基礎元素不同」。選舉只是民主的一部分,部分國家藉由緊急狀態擴權,同樣損害民主。
李普奇和詹姆斯均認為,疫情過後才是真正的考驗時刻。「總統會把權力還給立法機關,還是會試著繼續把持?」詹姆斯表示,「現在言之過早,我們所知的是,這會是全球民主政權面臨的巨大測驗」。而南韓國會大選15日投票,53歲的李昌鎬告訴CNN:「就算河水表面結了很厚的冰,底下的水仍在流動,我想疫情中的選舉也是如此。」49歲的趙承哲則說,疫情讓選舉顯得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