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川普突然開革聯邦調查局(FBI)局長柯密引發的政壇風暴越演越烈,而且搧風點火的不是別人,就是川普自己!他12日清晨照慣例上推特(Twitter)大鳴大放,矛頭對準已成老百姓的柯密,以威脅的口吻警告他:「柯密開始向媒體爆料之前,最好指望我們的對話沒有留下『錄音帶』!」
James Comey better hope that there are no "tapes" of our conversations before he starts leaking to the press!
— Donald J. Trump (@realDonaldTrump) May 12, 2017
事件的起因是前一天川普最恨的《紐約時報》獨家報導,今年1月27日川普剛上任不久,曾經約見柯密(James Comey)共進晚餐。一方面,柯密在去年窮追猛打希拉蕊「電郵門」(Emailgate)事件,對川普而言是「助選有功」。另一方面,柯密領導的FBI也負責調查俄羅斯去年介入美國大選,焦點之一是川普團隊成員(包括他本人)是否勾結莫斯科。
「通俄門」(Russiagate)是川普上任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相關調查讓他如坐針氈。據《紐約時報》報導,當天川普在席上數度要求柯密表態「效忠」,但是當過18年檢察官、小布希政府司法部副部長的柯密寸土不讓,表明他能給總統的只有「坦誠」,硬是讓川普碰了一鼻子灰。
川普11日接受國家廣播公司(NBC)專訪時也提到這頓晚餐,但畫的重點是柯密積極尋求續任,而且親口向他保證,他並不是「通俄門」的被調查對象。對於自大又敏感、睚眦必報的川普,《紐約時報》的報導當然是可忍孰不可忍,各方都預期他會上推特罵街洩憤,而他也沒有讓廣大的追蹤者失望。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川普揚言手中握有他與柯密的談話「錄音帶」(tapes),這讓人連想到尼克森(Richard Nixon)總統。尼克森在白宮會客時經常錄音存證,有時來賓根本不知情。1973年水門案(Watergate scandal)一發不可收拾,負責調查的獨立檢察官考克斯(Archibald Cox)要求白宮交出相關「錄音帶」,尼克森眼見大勢不妙,當年10月20日悍然開革考克斯,結果司法部部長理查森(Elliot Richardson)與副部長拉克豪斯(William Ruckelshaus)也憤而辭職,當天是星期六,史稱「周末夜大屠殺」(Saturday Night Massacre)。
1974年8月9日,尼克森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位)因為醜聞而被迫下台的總統,身敗名裂。
40多年後川普無預警開革調查其團隊「通俄門」罪嫌的柯密,批評者立刻形容為「周末夜大屠殺」歷史重演,雖然目前犧牲者只有柯密一人,但關鍵字「錄音帶」再度浮現。
Nixon tries to save his job by releasing selective (and badly transcribed) transcripts of his secret tapes, April 1974: #NARA pic.twitter.com/EN4xjrGIek
— Michael Beschloss (@BeschlossDC) May 12, 2017
那麼川普真的有偷偷摸摸幫柯密錄音嗎?許多分析家認為可能性不高,川普在推文中用了引號("tapes"),似乎就有故弄玄虛的意味。歷史學家也指出,尼克森之後的歷任總統沒有人像他那樣祕密錄音。當然,川普絕對不是一個「典型」、「正常」的總統。而且就算有錄音,以川普口沒遮攔的習性而言,他恐怕是最不樂見錄音曝光的人。
Obviously, President Trump is confused. He is the one who must hope there are no tapes. Honest people don't have problems being taped. https://t.co/wTy1oLPo9d
— John Dean (@JohnWDean) May 12, 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