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2019)以來,兩岸關係始終處於緊張狀態,從《國安五法》、《反滲透法》、美台軍售案以及香港因素,讓仇中意識持續高漲。今年(2020)民進黨政府成功連任後,對兩岸議題的論述也了無新意,人民看不到和平穩定發展的希望,不僅擔心戰爭一觸即發,也對台海間的態勢產生莫大的憂慮。
1992年的「九二共識」所提及的「一個中國、各自表述」時常被政客所提及,甚至可以說是兩岸唯一的一個政治性基礎協議,有了這個共識,兩岸可以維持和平相處而不動干戈,若沒有了這個共識,或說任一方事後不承認,則必須提出新共識的方案,否則兩岸的關係沒有更好,只有更糟。而談共識的前提當然必須雙方秉持友好、開放的態度,但是我們可以看到,近幾年兩岸中的任一方只要提及敏感問題,只有互相指責而沒有實質溝通,對兩岸關係的發展及維護而言,毫無意義。
筆者想先從宏觀角度來談統獨問題,統獨爭議向來是政治人物最常拿來炒作的話題之一,不可否認地,其中的虛與實其實相當明確。按照中華民國的憲法目前仍舊屬於一中(一個中國)憲法的狀況下,其實並無台灣獨立的空間,若台灣想獨立建國,勢必得先從修憲著手,姑且不論修憲的門檻之高,由於台獨牽涉整個中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這是大陸方面的底線,不可不慎!反過來說,統一也許才是合法、合情、合理的選擇,兩岸的問題從表面看是統獨爭議,但其中的內涵才是重中之重,內涵包括國名、體制、身份認同、歸屬感等等。
逢中必反、仇共的心裡和意識型態無法解決爭議問題,只會把兩岸推入無底深淵而萬劫不復,試問各位:這是我們所樂見的情況嗎?所以,執政者必須認清事實,與大陸重修舊好,方能取得兩岸發展的一線生機。若再從微觀角度探析,兩岸不管從歷史、文化、語言、血緣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且同屬中華民族,在這樣的基礎上,唯有持續地深化交流、開放、互信才有取得共識和融合的可能。筆者身邊有許多友人也不乏排斥統一的朋友,我也時常與他們交流不同意見,交換各自的觀點,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屬於中華民族的一份子,在民族認同上,這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兩岸議題中的虛與實,不僅僅是制度的選擇,民主、自由、人權的普世價值,也是兩岸必須同樣重視和落實的,絕不能扭曲這些價值。民主不只是少數服從多數而已,其中包含理性思辨和傾聽少數意見的內涵在內,若失去了這些,將流於民粹,民粹的結果將導致顛覆民主的價值所在,這可能是台灣目前遇到的民主困境,也同樣能給大陸借鑒。筆者同時也想提醒單純鼓吹民主、自由、人權而忽視法治精神之人,一切的價值必然搭配法治,才能行穩健遠,否則可能就有人治凌駕法治的危險,最終這些我們習以為常的價值將不復存在。兩岸議題演變至今,期許兩岸未來的發展能逐步邁向互信、合作、和平的康莊大道,在這過程中,有待你我有智之士的貢獻,才能達成此一宏大的目標。
*作者為關注兩岸議題的法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