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8年科索沃宣布脫離塞爾維亞獨立建國之後,塞爾維亞仍堅稱科索沃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雙方始終勢不兩立。但4日在美國充當和事佬斡旋之下,科、塞兩國代表於白宮簽署具里程碑意義的經濟能源協議,保證雙方經濟交流正常化,美國總統川普稱這是兩國關係的歷史性進步,也是多年失敗談判之後的「重大突破」。
從經濟和解下手,塞爾維亞保證1年不施壓外交轉向
1998年2月,科索沃戰爭(Kosovo War)爆發,塞爾維亞軍隊對科索沃阿爾巴尼亞裔進行殘酷的「種族清洗」,近100萬人流離失所,北約在1999年3月加入戰局,以連續78天空襲迫使塞爾維亞撤軍,戰爭導致於1萬3000人喪命。之後,科索沃由聯合國(UN)託管。
經歷將近9年的戰後重建與各方磋商,科索沃終於在2008年2月17日獨立建國,美國隔天即承認科索沃的獨立國家地位,而與科索沃處境相似的台灣則是第一個給予其外交承認的亞洲國家。迄今,科索沃已獲得112個聯合國會員國的外交承認,不過塞爾維亞並不承認科索沃為主權國家,塞爾維亞背後有中國、俄羅斯支持,在其外交施壓下,承認科索沃的國家現縮減為97個。
由於兩國政治恩怨過於複雜,美國選擇先從經濟和解著手,科索沃人均GDP約4302美元(約新台幣12萬6200元),經濟亟待發展。科索沃總理霍蒂(Avdullah Hoti)與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Aleksandar Vucic)3日和4日赴白宮會晤,並在川普(Donald Trump)見證下簽署經濟能源協議,雙方同意恢復航空和鐵路來往,並開始建造新的連通道路和高速公路。
雙方也同意針對科索沃戰爭中的失蹤人員、難民與流離失所者問題上開展更多工作。此外它們將與美國合作,研究如何利用橫跨塞爾維亞及科索沃邊界的加齊沃達湖(Gazivode Lake),增加水資源與能源供給。更重要的是,塞爾維亞同意將干涉科索沃外交的工作暫停一年,保證不去施壓其他國家取消對科索沃的外交承認,以此交換科索沃停止申請加入任何國際組織一年。
以色列意外的外交豐收
其他外交事務方面,包含雙方同意遵循美國利益,將伊斯蘭組織真主黨(Hezbollah)認定為「恐怖組織」,並且同意禁止使用「不受信任的供應商所提供的通信網絡5G設備」,這條文大概是劍指中國。出乎外界意料的是,塞爾維亞宣布跟隨美國的腳步,準備於明年7月將其駐特拉維夫大使館遷移至耶路撒冷,而穆斯林國家科索沃也同意與以色列建立外交關係。
這確實是以色列的外交勝利。以色列此前並未給予科索沃外交獨立,情況自2011年開始出現變化,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當年11月表決使巴勒斯坦成為正式會員國,而塞爾維亞也投下贊成票,使以色列大感威脅。如今與美國關係交好的科索沃與以色列兩國商量好,只要以色列給予外交承認,科索沃就會在耶路撒冷設立大使館。除了科索沃,以色列還意外收穫塞爾維亞的外交倒戈。
政治承認之路漫漫
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Aleksandar Vucic)感謝美國官員「參與很少有人想做的事情」,他並表示:「我們沒有解決問題,但是這項協議是向前邁出的一大步。」
協議的簽署只是和解之路的第一步,任何協議都必須獲得執行與實踐才算,更何況這項協議並沒有涉及承認科索沃國家地位。早些時候,與會的塞爾維亞財政大臣聲稱該協議初稿包含相互承認的項目,但武契奇3日表示,他絕對會駁回任何迫使承認科索沃獨立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