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地懶、乳齒象、駝科動物……南美洲多種已滅絕的史前生物,生動姿態都被記錄在哥倫比亞中部的阿蘇爾峰岩壁上。細膩的赭紅色圖畫還留下許多鱷魚、鹿、有蹄類等動物的身影,配上滿滿的動感圖騰。
這些可不是最新的現代藝術,而是約1萬2千年前的史前人類所留下的傑作,英國考古學家在亞馬遜雨林發現的這批史前壁畫綿延長達8英里(約12.8公里),鉅細靡遺畫下當時與人類共存的大型生物。
— Mazdek (@mapppengineer) December 2, 2020
「這些不可思議的圖像,是由最早住在亞馬遜西部的人類所畫的,」英國艾塞克斯大學(University of Exeter)考古學教授羅賓森(Mark Robinson)說。
「栩栩如生的壁畫讓我們得以一窺當時的人類社群,我們今日幾乎無法想像他們如何生活,還有如何狩獵體型如汽車般龐大的草食動物。」
CNN報導,這些壁畫散佈於哥倫比亞中部瓜維亞雷省(Guaviare)的阿蘇爾峰(Cerro Azul)岩壁上,至少有12處大型「畫板」與數以千計的史前圖畫,被命名為「可愛之山」(Serranía de La Lindosa)。
— Arqueo & Espírito (@arqueoespirito) November 29, 2020
根據估計,壁畫創作的時間點約為12600年至11800 年之前,當時南美洲正好經歷環境變動,廣袤草原與灌木叢逐漸消失,植被慢慢長成現今的熱帶闊葉林。壁畫裡除了已知的滅絕生物,還出現了某種型態的馬,但目前普遍認為馬屬生物至少在2萬年前已經於美洲絕跡,直到歐洲殖民者再次將馬帶過去,還令當時的原住民驚恐不已。
「冰原時期的馬有著野性、粗獷的臉,畫作是如此細緻,我們幾乎可以看見鬃毛,真是太驚人了,」研究團隊另一位教授伊利亞提(José Iriarte)說。
是運用赭石碎屑做成的顏料繪製而成,研究者認為,作畫者可能還刻意放火燒山壁,以打造出適合做畫的巨幅平面空間。有些畫作的位置之高,令科學家懷疑史前人類可能也打造了梯子,以爬到高處作畫。
創造出這些美麗圖畫的人類,應該還未進入農耕社會,仍以採集-狩獵為主,他們的主食是樹果,也需要在滿是食人魚和鱷魚的河中捕魚。從挖掘出來的遺骸顯示,他們也吃青蛙、蛇、犰狳,還有天竺鼠跟水豚等齧齒類動物。
— Smithsonian Magazine (@SmithsonianMag) December 2, 2020
伊利亞提說,壁畫研究計劃為期5年,目前還在初始階段。《衛報》(The Guardian)報導,研究團隊在2017年就發現一小部分的壁畫,但由於擔心遭人破壞,直到近期才慢慢揭露。《藝術網絡新聞》(Artnet News)則指出,壁畫所在的山區過去50年來都因為內戰而難以接近,直到2016年內戰各方簽署和平協議,科學家才敢開始推動較大型的研究,並在熟知地型的居民幫助下找到這些壁畫。
科學家目前最緊要的任務,包括鉅細靡遺地記錄下所有畫作,並慢慢研究出上面畫的都是哪些動物。壁畫所繪時代的自然世界究竟是什麼樣貌,以及人類活動如何影響環境與生物多樣性都讓科學家充滿好奇,希望藉由畫作拆解更多秘密。
「(在當時)藝術可能是一種有力的文化,也是人類社會彼此連結的方式之一,」伊利亞提說。
除了英國艾塞克斯大學,哥倫比亞國立大學(the Universidad Nacional de Colombia)的摩科特里歐斯(Gaspar Morcote-Rios)及安蒂奧基亞省立大學(Universidad de Antioquia)的艾賽圖諾(Javier Aceituno)也是領銜科學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