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6日,「美式民主」在全世界人眼前上演崩壞實錄,去年11月輸掉選舉的川普總統至今拒絕認輸,還鼓動支持者「向國會進軍」,結果支持者化身暴民,6日一度攻佔國會,造成至少1人死亡、多人受傷。
川普(Donald Trump)顯然已經失控,他在共和黨的幫凶集團悔之莫及,儘管任期只剩最後2周,但誰都不知道他還會對國家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哥倫比亞特區(District of Columbia,華府)檢察長雷辛(Karl Racine)6日呼籲副總彭斯(Mike Pence)挺身而出,援引美國憲法增修條文第25條(25th Amendment)第4款,讓川普提前下台,為國家消災解厄。華裔民主黨政治新星楊安澤(Andrew Yang)更直接發推文「彭斯總統」(President Pence)。
President Pence.
— Andrew Yang (@AndrewYang) January 7, 2021
如果現任總統「不能履行職權」……
先來看看美國憲法增修條文第25條第4款到底說了些什麼:
「當副總統以及行政部門或國會依法設立機構的多數首長,向參議院臨時議長和眾議院議長提交書面聲明,聲稱總統不能夠履行總統職務的權力和責任時,副總統應立即以代總統身分承擔總統職務的權力與責任。」
換言之,如果現任總統「不能履行職權」(inability),但他本人無法承認或拒絕承認,副總統可以在內閣閣員的支持之下取而代之。
這條憲法條文自1967年生效至今未曾動用。雷根(Ronald Reagan)總統任內兩度箭在弦上,但時任副總統老布希(George H. W. Bush)都沒有動用。6日風暴過後,各方開始揣測:川普(以及彭斯)會成為史上首例嗎?
「他的心智已經不甚健全」
民主黨陣營當然認為川普「當仁不讓」:佛羅里達州聯邦眾議員克里斯特(Charlie Crist)、加州聯邦眾議員劉雲平(Ted Lieu)、加州聯邦眾議員湯普森(Mike Thompson)、俄勒岡州聯邦眾議員布盧門瑙爾(Earl Blumenauer)、佛蒙特州州長史考特(Phil Scott)……
聯邦眾議院司法委員會17位議員聯名致函彭斯挺身而出:「就算只看川普總統6日下午發布的談話影片,都可以看出來他的心智已經不甚健全,無法理解、接受2020年總統選舉的結果。」
「利用總統職權摧毀我們對選舉的信心」
共和黨方面,據「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黨內高層也開始考慮「逼川普提前下台」的可行性。猶他州聯邦參議員羅姆尼(Mitt Romney)痛批:「今天發生了一場叛亂,搧動者是總統本人。」懷俄明州聯邦眾議員錢尼(Liz Cheney)指責川普「糟蹋了美國人民的信賴,糟蹋了他的支持者的信賴」。川普的第一任國防部長、陸戰隊退役四星上將馬提斯(Jim Mattis)斥責川普「試圖利用總統職權摧毀我們對選舉的信心,破壞我們對公民同胞的尊重;那些附和他的半調子政治領袖,將成為名聲掃地的懦夫。」
不僅政界聲浪高漲,商界也有人按捺不住。美國全國製造商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anufacturers)主席兼執行長提蒙斯(Jay Timmons)向來與川普政府關係良好,但6日痛斥川普「搧動暴力,戀棧權位。任何為他辯護的民選政治領袖都違背了他們對憲法的誓言,揚棄民主而選擇無政府。」
彭斯現年61歲,當副總統之前是印地安那州(Indiana)州長,副總統任內謹小慎微,頗得川普歡心,但沒有太離譜的言行,各方看好他2024年有望出馬角逐總統大位。不過彭斯近來成為川普箭靶,原因是川普要求彭斯利用主持國會參眾兩院聯席會議、確認2020年總統大選結果的職權,幫他「翻盤」,彭斯以「於法無據」為由婉拒,被川普大罵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