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外交政策真的將重歐輕亞嗎?
拜登新政府人事布局由穩定中求表現,這符合歷任美國政府(川普除外)的行事作風,且由他們多數具有華府經驗、甚至與拜登共事的經驗,顯示此一新政府可能不需要(且環境亦不允許)太長的磨合期。拜登政府上台初期必定是以經濟及疫情為第一優先,之後才能處理對外關係。相較於川普的「美國第一」卻造成「美國唯一」的口號,拜登將重新界定美國的國家利益,審時度勢(choose his time and space)制定外交政策。
除了背景多元、從政經驗豐富外,拜登內閣成員在意識形態上多屬溫和派或非極端的進步派,但值得注意的是,包括拜登本人在內,他們多不排斥全球化,但主張政府要能夠調和經濟全球化帶來的利弊得失。反映在外交政策上,他們並非孤立主義者,將支持透過外交手段來重建美國領導地位,但主張要能為美國中產階級帶來實質利益的外交政策才是較佳的政策。
拜登團隊的外交政策首要特點將是支持多邊主義並強化盟友關係。在此重點下,歐洲國家與美國的關係自然成為拜登要修補並廣泛運用的外交基礎。然面對中國大陸的崛起與挑戰,拜登日前宣布國安會將設立印太事務協調官,由歷任國務院、國防部等重要職位的坎貝爾(Kurt Campbell)出任,下轄包括中國、東亞暨太平洋、及南亞等事務至少三位資深主任;其中中國事務主任一職亦將提升為資深主任,由曾於國務院及國安會任內處理中國及北韓事務的羅森伯格(Laura Rosenberg)出任。以專責事務主任之架構而言,此等安排將使得未來國安會處理亞洲事務的人力已超過其現有處理歐洲事務的人力。
上述人事布局以及組織改造的政策效應值得期待,尤其是坎伯爾本人出任國務院東亞暨太平洋事務助卿時,即是參與國務院內部重返亞洲政策決策與執行的要角,拜登團隊的外交政策應不至於出現重歐輕亞的現象。
我們對此表達肯定之際,也應思索拜登上台後美台關係的可能走向。即便拜登政府主觀上願意強化與台灣關係,但客觀上其他對美國威脅更大的挑戰如經濟、疫情等應會是其政府在人力財力等資源配置的重點。
*作者為政治大學外交系教授,本文原刊《奔騰思潮》,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