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有意與歐洲重修舊好,但並非毫無附帶條件。例如拜登希望歐洲夥伴提高國防預算,並承擔更多安全政策責任。索德基本上表示同意,但數日前他在接受美聯社採訪時也強調:「我們不是小孩而是夥伴,沒有誰是附庸或下屬。」拉謝特也支持北約的目標,即成員國的國防支出應達其國民生產總值2%,但德國目前距離目標仍相當遙遠。
索德:利益與價值觀之間的平衡
阻礙跨大西洋緊密合作的其中一個障礙是德國的中國政策以及俄羅斯政策。拜登似乎與川普持相同看法,認為柏林為了貿易政策利益對中俄做出讓步。
但無論是拉謝特或索德接任聯邦總理,在此事上都不會有根本性改變。拉謝特雖然不久前曾說過,西方與中國存在「制度性競爭」,但他並不願意將中國電信設備巨頭華為排除在5G網絡建設外,華盛頓則極力反對。
索德在去年夏天接受德國電視二台採訪時,針對與中國的合作表示:「找到利益和價值的正確平衡,在我看來是德國外交政策外來幾年的最大挑戰。」而這並非華盛頓所盼望的強硬態度。
獨特的俄羅斯政策
在俄羅斯政策上,拉謝特或索德都反對停止北溪2號天然氣管道項目。雖然拉謝特對俄羅斯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遭毒殺未遂一事做出嚴厲譴責,但他仍主張不將此事與天然氣交易混為一談。索德一年前訪問莫斯科,他延續巴伐利亞邦長的傳統,奉行巴伐利亞-俄羅斯貿易政策。
數年前,拉謝特在俄羅斯並吞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後,曾經指責德國的「反普京民粹主義」。他當時表示,雖然並吞克里米亞「明顯違反國際法」,但應該要為對話夥伴「設身處地著想,以維護外交關系」。
拉謝特甚至在2014年時稱贊俄羅斯在敘利亞內戰中扮演的角色:「俄羅斯從一開始就對聖戰分子提出警告。我們卻把它當作政治宣傳。」拉謝特當時還對敘利亞總統阿薩德表現出一定程度的理解。他認為,伊斯蘭主義遠比阿薩德政權更危險。
瓦爾維克則不願意過度解讀拉謝特的言論:「這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外交政策的現實主義,清醒地詢問掌握了哪些影響力,以及願意采取何種手段,然後相應地調整言辭和策略。我不認為這是完全錯誤的。」但拉謝特的發言至今仍令不少人搖頭,在聯盟黨內亦然。
在國際舞台上開創美好未來
此外,政治分析家們也不認為拉謝特或索德在外交政策上會與梅克爾有太大出入。柏林全球公共政策研究所所長貝納預測·,兩人都會延續既有路線。而貝納認為,該路線終將遭遇阻礙:「一方面是因為梅克爾的路線在反對聲浪下並不容易延續;另一方面,他們可能結盟的夥伴,尤其是綠黨,將會堅持在重要問題上改變路線。例如中國政策,目前梅克爾的單一汽車外交政策會對德國造成嚴重損害。」
瓦爾維克總結道:「兩人都是全能型的政治家,迄今沒有專精的外交領域……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外交政策是聯邦總理的重要任務。拉謝特的國際經驗比索德多,而兩人在國際上都有良好的人脈,都擁有在國際舞台上開創美好前景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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