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武漢傳出的新型疾病COVID-19蔓延全球超過1年,世界衛生組織專家小組1月31日才正式入境中國調查病毒起源,不過26位相關領域專家4日發布公開信,直言小組此次中國行調查有限,呼籲重新進行獨立調查,《華爾街日報》同日率先報導,世界衛生組織取消發布簡報,數周後直接公布完整調查報告。
世界衛生組織(WHO)秘書長譚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2月12日表示,前往中國武漢調查病毒源頭的WHO專家組會發布簡報,但已過快1個月還沒有公布,小組負責人、跨物種動物疾病專家恩巴瑞克(Peter Ben Embarek)稱,取消先發布簡報,會直接發表完整最終報告。
WHO取消先發簡報計畫
「簡報的定義來看,就不會有全部細節」,恩巴瑞克說,「這調查有很多有趣之處,簡報無法滿足讀者的好奇心」。WHO發言人賈撒列維克(Tarik Jasarevic)稱:「完整報告預計數周後公布。」目前不清楚取消發布簡報的原因,但《華爾街日報》指出,報告內容須經合作調查的中國科學家及官員批准才能公布。
《華爾街日報》取得26位科學家連署的公開信,內容直言世界衛生大會(WHA)2020年5月要求「合作」方式調查病毒起源,「我們認為這樣的努力結構有限,WHO專家小組幾乎不可能達到目標」。信中稱,半數合作對象是調查獨立性有限的中國人員,使得小組只能仰賴中國官方想要分享的資訊。
26名專家質疑調查成果
公開信強調,由於發布的調查內容必須獲得小組成員及合作的中國官方同意,因此小組執行的調查形同未獲授權、缺乏獨立性和進行全面、無限制尋找病毒源頭的必要管道,包括病毒是自然傳播,還是實驗室外洩。信中直言,小組職權有限,且合作都是依據中國指定的模式。
「聯合調查的期中及最終報告內容,是經17名中國人員和17位(WHO)專家小組成員達成共識」,公開信寫道,「也就是說,報告最終會是因政治及其他限制而妥協產生」。此外,小組成員經常僅得到中國人員的口頭承諾,未能展開獨立調查,特別是關於實驗室外洩的相關調查。
A WHO team investigating how the coronavirus first spread is scrapping plans for an interim report on its mission to China as tensions mount between the U.S. and China over the investigation and one international group of scientists appeals for a new probe https://t.co/wgy2uOUPCJ
—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WSJ) March 4, 2021
報告內容疑向中國妥協
《華爾街日報》坦言,不少傳染病學專家質疑病毒是從實驗室流出的說法,加上調查仍要中國配合的情況下,這份公開信不太可能有影響力,不過顯示美國、英國政府及許多科學家的不滿意,因為中國只提供少量資訊和數據,意圖引導WHO專家小組的判斷。
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普萊斯(Ned Price)2月時表示,美國強烈關切病毒源頭的調查,是否符合基本程序,「這份報告的獨立性至關重要,包括尋找資料的自由度和中國政府修改程度,因為這讓外界更能了解疫情,為下次做好準備」。中國外交部批評公開信是「新瓶裝舊酒」,意圖施加罪名且毫無科學依據。
WHO inspectors ‘to scrap interim report’ on probe of COVID origin https://t.co/alwBC7Z6Bs pic.twitter.com/YDXIH4GBcj
— Al Jazeera News (@AJENews) March 4, 2021
排除實驗室外洩說太草率?
WHO專家小組2月9日在中國舉行調查記者會,恩巴瑞克提到,動物直接傳人、中間宿主說、食物鏈傳播、實驗室外洩4種病毒傳遞假說中,證實「不可能」是實驗室流出,「未來我們不會再就這方面展開研究」。不過《華爾街日報》稱,恩巴瑞克日前在研討會上表明,「未完全排除」實驗室外洩的可能。
公開信簽署者之一的法國國家科學研究中心(CNRS)分子病毒學家戴寇利(Etienne Decroly)稱,基於能獲得的基本數據資料顯示,無法斷定病毒是寄生在動物體內,還是從實驗室外洩出來。連署公開信的專家強調,不為任何假說背書,但把實驗室外洩可能直接排除,此舉過於草率。
公開信表示,調查應納入任何可能性,包括實驗室人員在野外向蝙蝠採集樣本時,把病毒帶回實驗室,同時調查病毒是否透過實驗「獲得能力」,因為野外找到的病毒是經由基因突變,觀察對人類是否更具傳染性和致命性。中國武漢病毒研究所(WIV)駁斥病毒外洩說,強調沒有員工染疫,也未研究過此種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