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極端氣候發生的越來越頻繁,造成的經濟衝擊與生命損失,也迫使大眾開始思考這些「不願面對的真相」。根據科學家運用氣候與經濟動態整合模型(DICE)分析的結果,因為人為活動導致二氧化碳濃度增加,全球平均氣溫上升已是無須爭辯的事實,而聯合國每年不厭其煩公布的報告也指出,氣候變遷造成的負面影響,涵蓋包含淡水資源,生態系統,食物供應,纖維與農林產品,海鹽系統,低窪地區,產業,居住安全,社會與人類健康(Nordhaus, 2014)。而這些,對於發展中國家來說,傷害程度又更加嚴峻。
以印尼為例,2014年當選總統的左科威,就在執掌政權後,宣布斥資300多億美元,將首都從現在的雅加達,遷往2000公里外的婆羅洲東加里曼丹省(East Kalimantan),原因除了雅加達人口已嚴重超出負載,更關鍵的原因是該城正以每年2公分的速度下沉。若加上海平面上升與極端氣候的連年衝擊,專家預估,到了2050年,雅加達會有三分之一處於常年洪患的狀態。
這只是其中一個例子,說明全球暖化,或依據英國衛報2019年給的新名詞 - 全球加熱(global heating),對我們生活造成的直接影響,與經濟蕭條,疫情肆虐,或暴力戰爭等量齊觀,勢必成為左右一整世代,或是連續好幾個世代的力量。全球暖化也是極為複雜的議題,需要納入各種領域的經驗與知識,例如大氣科學,生態環境學,人類學,工程學,經濟學,乃至政治學和國際關係等,我們需要的不只是更多的專家學者,政府與企業投入來搶救暖化,更重要的,是每一個人都能具有危機意識,並發揮「個人即政治」(the personal is political)的具體行動。
若從最簡單的概念來看,暖化很大程度源自二氧化碳濃度增加,而二氧化碳自18世紀以來暴增,不外乎來自人類大量燃燒石化燃料。解決暖化的第一步,也是科學家自1970年代就開始呼籲的做法:減少二氧化碳和其他溫室氣體的濃度,聯合國也提出在本世紀末,要控制全球增溫在2度以內的目標。這相當困難,且成本也極高,但至少訂出了量化數字,讓各國可以協調一致的行動,來避免世界走向氣候危機的臨界點。
碳排造成的外部性代價相當高昂,而減碳或發展替代方案亦須付出額外的成本,這時候,就是市場機制可以發揮的地方。因為單靠道德勸說,絕對不足以撼動計有的商業行為(business-as-uaual),只有加諸適當的經濟誘因與市場干預,例如,為每單位的碳排放「定價」,並允許其自由交易,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