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逝世200年:法國人依然為他的是非功過爭論不休

2021-05-06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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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是拿破崙稱帝200週年,法國總統與總理都在這個時候出國,時任內政部長薩爾科齊(Nicolas Sarkozy)等內閣官員紛紛決定不參加任何紀念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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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政治人物的判斷是,跟拿破崙站得太近,有機會引火自焚。

現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倒不這樣想,他預定在星期三(5月5日)公開演講談論拿破崙的無形遺產,然後向拿破崙墓獻花。

愛麗舍宮(Elysée Palace;總統府)稱,這不會是「滿懷感恩的聖徒傳(吹捧),或對其否定,或懺悔」,但會提出法國承繼了這位帝皇最好的一面,摒棄了最差的一面。

巴黎榮軍院(Les Invalides)內的拿破侖陵(2017年)
AFP 巴黎榮軍院(Les Invalides)內的拿破崙陵

懷舊的力量

然而,像極左翼政黨不屈法國(La France Insoumise)成員科比埃(Alexis Corbière)般的政治人物相信,國家——尤其是總統——絶不應該紀念這週年。

科比埃對BBC說:「他是拿歷史作政治利用,我認為這樣做有問題。在當前的法國氣候下這是值得擔憂的,民主正受到廣泛懷疑,法國人民也許甚至希望看到一位獨裁強人誕生。」

布盧埃(Renaud Blanloeil)主持一個專門盛裝重演拿破崙各場戰役的團體。他認為,那位1800年代法國獨裁強人的記憶仍然深深烙印在歐洲鄰國人民的腦海里。

雷諾·布盧埃(Renaud Blanloeil)
BBC
雷諾.布盧埃(Renaud Blanloeil)不時組織盛裝重演拿破崙的歷史戰役。

他對我說:「我們在本地無敵可戰,因此我們邀請其他歐洲國家的朋友到來。」

他續說:「我們去西班牙的話就成了敵軍,我們會保持低調,因為這仍然是個脆弱的話題,就好像英國人跑來法國重演(歷史戰役)有時候會感到像在雞蛋殼上走路(如履薄冰)一樣。」

他說,在相距500公里外的義大利,民眾的反應截然不同。

「我們受到英雄式歡迎,因為法國人當年把他們從奧地利手中解救出來。有次對戰過後,我們走到米蘭(Milan)的大街上,咖啡館門前的顧客都起立歡呼,高喊『Vive La France!』(法語『法國萬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

拿破崙:引起共鳴的名字

無論在海內外,「拿破崙」這個名字可不容易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也許是為何很少法國人會給孩子起這名字。

拿破崙.阮(Napoléon Nguyen)是少數的例外。

他是法國空軍預備役官兵,父母給他改名拿破崙,紀念這國家對這對越戰難民的庇護之恩。

他跟我說:「在學校學習拿破崙的歷史很讓人不安。我小時候很害羞,可是認識這個名字的由來對我十分重要。我想他對法國功大於過,我慶幸自己沒給改一個更具爭議的名字,例如Attila(公元5世紀匈人帝國領袖阿提拉)。」

空軍裏一位同僚跟他說,能用「拿破崙」這名字是他的夢想。

拿破崙.阮說:「我可不想隨處大聲的說,但我其實更醉心於研究(二戰的)不列顛戰役(Battle of Britain)。」

法國畫家雅克—路易·大衛(Jacques-Louis David)筆下的《拿破侖·波拿巴穿越大聖伯納德山口》(Bonaparte crossing the St Bernard Pass)
BBC 法國畫家大衛(Jacques-Louis David)筆下的《拿破崙穿越大聖伯納德山口》(Bonaparte crossing the St Bernard Pass)

拿破崙.波拿巴是一位深明公眾形象力量的人。他最喜歡的其中一幅畫作展現他身騎駿馬,帶領軍隊翻越阿爾卑斯山脈的。

兩個世紀過去了,他的形象顯得更平衡,更富爭議。然而,他與法國的關係一直都錯綜複雜:一個承受兵敗恥辱之後,死於流放的人,卻也是獲厚葬黃金穹頂之下安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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