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德專欄:張忠謀的憂心拜登聽進去了嗎?

2021-07-18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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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美國施壓台積電南京擴廠只是謠傳,也許是因為見光死。不過,台積電的確面臨著美、中雙方愈來愈大的非市場壓力。中國原本是最重要市場,美國則掌握關鍵技術專利,對台廠而言兩邊都是動輒得咎;如今兩雙方又各以國安為由把政治壓力又施加到半導體產業,更讓原在市場上具競爭優勢的台積電處境變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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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官方與企業都提防台積電

美國一方面積極擁抱台積電,但又掩蓋不了對台積電的戒心。不只美國政府牢牢地看緊台積電,美國同業也視台積電為眼中釘

Intel 執行長 Pat Gelsinger(圖片來源:Intel官網)
Intel 執行長杰辛格(Pat Gelsinger)點名台積電,雖到美國設廠,卻把最先進的產品留在台灣製造。 (圖片來源:Intel官網)

拜登剛上台沒多要求對供應鏈進行百日全面檢討。6月初報告出爐,對台積電並不有利。報告指出,目前全球半導體最先進5奈米製程只有台積電與三星能做,「美國晶片目前幾乎都依賴亞洲製造商,特別是台積電」。報告指出,全球在尖端晶片有92%依賴台灣。報告呼籲美國與台灣、南韓、日本與歐洲夥伴共同研發。此外,由美國貿易代表戴琪領軍的「突擊工作組」要打擊中國破壞供應鏈的行,並運用貿易協定強化美國與盟友形成的供應鏈。美國一方面積極擁抱台積電,但報告的字裡行間又掩蓋不了對台積電的戒心,擔心過度依賴台積電等境外科技業者,將有害美國的安全與自主。

不只美國政府牢牢地看緊台積電,美國同業也視台積電為眼中釘(雖然嘴巴上是說「合作性競爭」)──尤其是晶片龍頭英特爾(Intel)。英特爾執行長杰辛格(Pat Gelsinger)6月底投書網路政治媒體POLITICO稱,外國企業一邊爭取美國補助,卻把利潤最豐厚、最尖端的製程留在母國。他更藉《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的分析明白點名台積電,杰辛格稱,即使台積電在2024年啟用在美國的首座晶元廠,最先進的產品仍留在台灣製造。

杰辛格最後提出一個問題:美國政府準備支援半導體產業的520億,到底是要用在單純補助美國晶片生產?或「培養美國成為未來全世界最優質的製造技術環境」?言下之意,美國政府不該補助像台積電這種把最賺錢、最尖端製程留在母國的公司,而是要挺英特爾這種「本土在地」公司。換句話說,英特爾向美國政府訴求的不是它的市場競爭力勝出台積電,而是訴諸經濟民族主義。

拜登聽到了,接著小英怎麼做?

張忠謀不是以產業代表的身分出席APEC,而是台灣領袖代表,也就是說張忠謀的發言代表了總統蔡英文與台灣政府。

2021.07.16 APEC 非正式領袖視訊會議(取自APEC官網)
在 APEC 非正式領袖視訊會議上,張忠謀把他對半導體供應鏈的憂心說給拜登聽。(取自APEC官網)

美、中高度對抗讓拜登政府高舉濟民族主義大纛,而在全球產業鏈重組下,台積電已經被迫選邊,但如果再因為美國保護主義氣焰高張、敵視防範台積電等台灣ICT業者,而偏坦保護英特爾等美國廠商,那對台積電等台廠的全球競爭力將是一大傷害。

值得注意是,張忠謀不是以產業代表的身分出席APEC,而是台灣領袖代表,也就是說張忠謀的發言代表了總統蔡英文與台灣政府。90歲的Morris透過視訊把他的憂心講給拜登聽了,接下來蔡英文要如何具體幫助台灣企業不受美國經濟民族主義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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