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了家庭分崩離析,社會關係不良的「好辯者」:《當帝國回到家》選摘(2)

2018-01-31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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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9月2日在美軍中將理查·薩瑟蘭的監督下,由日本外務大臣重光葵在停泊於東京灣的密蘇里號戰艦 (BB-63)上代表日本政府簽署《降伏文書》。(Army Signal Corps@wikipedia/公共領域)

1945年9月2日在美軍中將理查·薩瑟蘭的監督下,由日本外務大臣重光葵在停泊於東京灣的密蘇里號戰艦 (BB-63)上代表日本政府簽署《降伏文書》。(Army Signal Corps@wikipedia/公共領域)

一九五七年,另一部與遣返相關的作品,導演五所平之助的《黃色的烏鴉》問世了。電影一開始是一群小學生在畫畫,畫的是峙立於他們面前的鐮倉大佛。九歲的清堅持為自己的畫塗上黃色與黑色。老師對於清與他的畫感到擔心,於是請教男同事的意見。清原是適應良好的孩子,但最近卻經常惹麻煩、不守規矩。老師的同事以權威的語氣對她說,根據最新的心理學研究,戰爭孤兒與來自破碎家庭的孩子經常把畫塗成黃色與黑色。清的老師樂觀地對同事說,清的家庭很圓滿──事實上,他的父親才在一年前從中國遣返回來。「啊,」男老師恍然大悟地嘆道,「是遣返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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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連串的倒敘中,電影提到父親返回日本。清與母親前往舞鶴迎接他從未謀面的父親。父親戰前的僱主不情願地重新僱用他,但在他長期不在公司的期間,年輕後輩已經當了他的上司,而且以高傲的態度對待他。他與兒子關係疏遠,原本清與母親一起睡,現在父親取代了他在床上的位置。電影情節在父親趕走清的寵物烏鴉時出現危機。清於是用黃色與黑色畫了烏鴉。

危機過後,清去投靠鄰居。那是一名慈祥的戰爭寡婦,她已經有一個孤兒要照顧,但清希望她也收留自己。清的母親偷聽到他們的對話,感到心碎。接下來這名寡婦講出了這部電影的訊息:清的父母親很自私,他們只關心自己,忽略了男孩,清自從父親返國後就形同孤兒。清的母親與丈夫把話攤開來談,兩人決心要像家人一樣生活,而他們也做到了,從此一家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黃色的烏鴉》是一部相對直接的電影,在接近電影開頭說的那句「啊,是遣返者啊」,向觀眾預示麻煩人物即將登場:一個社會適應不良的「好辯者」,把社會和家庭搞得一團糟。最終,這個家庭在睿智鄰居協助下,讓「遣返者」重新融入這個家,但他的返國也差點讓家庭分崩離析。這部電影似乎要表達,唯由透過親情與適應,家人才能讓遣返的成員重新成為家中的一份子。

一九五七年,另一部與遣返相關的作品,導演五所平之助的《黃色的烏鴉》(黄色いからす)問世。 (取自網路)
一九五七年,另一部與遣返相關的作品,導演五所平之助的《黃色的烏鴉》(黄色いからす)問世。 (取自網路)

遣返者不斷出現在電影與小說中。一九六三年的電影《她與他》,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家庭主婦直子因為照顧一名無家可歸的拾荒者、他的狗與一名孤兒,而將衝突帶進自己的婚姻中。直子的穿著打扮、上街購物與操持家務,就和其他家庭主婦一樣,但在電影一開頭,觀眾從兩名中年鄰人婦女的閒聊得知,直子是從滿洲歸來的遣返者。這兩名婦女重複熟悉的模式,一方面同情(「她肯定有過恐怖的經歷」),另一方面又汙名化。直子遣返的過往在與拾荒者的對話中又出現了一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她不知不覺陷入過去的回憶裡,她說自己小時候曾經在滿洲走了幾百英里的路,最後才遣返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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