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球名將彭帥挺身指控國務院前副總理張高麗疑似性侵後,至今已消失十多天。雖然中國官媒的推特轉發了疑點甚多的「彭帥報安信」,反而引發外界更多聲援。國際女網協會(WTA)主席除了坦言「不相信這是彭帥寫的」,18日更直言「彭帥事件若不能有充分的解釋,我們絕對願意完全撤出中國」。WTA在中國的商業利益約在數億美元之譜,但賽門說「彭帥這件事比生意更重要」。
現年35歲的彭帥11月2日在微博指控,75歲的張高麗與她發生性關係後避不見面,並稱「我們之間的感情和錢、權利沒有任何關係,可這三年的感情我無處安放、難以面對.....是的,除我以外我沒留下證據證明,沒有錄音、沒有錄像,只有被扭曲的我的真實經歷」。此後彭帥與外界便失去聯繫,WTA也說他們試圖聯絡彭帥但沒有得到回應。
彭帥的下落與現況引發外界高度關注,但中國的反應卻是刪掉彭帥該則微博(貼文半小時後消失),彭帥的認證帳號也一度被封。她的帳號目前雖然恢復,但今年的絕大部分貼文都被刪除,中國外交部面對外媒詢問則推說「不知情」。雖然這次「彭帥」與「張高麗」沒有成為微博的敏感詞,但怎麼搜也看不到與彭帥指控相關的貼文,彭帥的網球戰績在百度上也完全消失。不過中國英文官媒環球電視網(CGTN)的官方微博18日凌晨1時許突然發文,宣稱彭帥已經致信WTA報平安。
不過這封抱怨「我被性侵都是假新聞」、宣稱自己「並未失蹤」的英文信,反而引發外界更多質疑。彭帥在這封信裡宣稱「若要發表任何關於我的消息都請先向本人查證並且取得同意」,問題是WTA主席賽門(Steve Simon)表示「根本聯絡不上彭帥」,更坦言「無法相信彭帥寫了這樣的信」。賽門18日更對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說,如果彭帥的指控得不到適當的調查,WTA願意完全退出中國、放棄價值數億美元的生意。
I am devastated and shocked to hear about the news of my peer, Peng Shuai. I hope she is safe and found as soon as possible. This must be investigated and we must not stay silent. Sending love to her and her family during this incredibly difficult time. #whereispengshuai pic.twitter.com/GZG3zLTSC6
— Serena Williams (@serenawilliams) November 18, 2021
賽門說,WTA絕對願意撤出中國,處理隨之而來的所有複雜問題。因為彭帥這件事肯定比生意重要,女性應該被尊重,而不是被審查。
對於中國官媒轉發的「彭帥報安信」全文,賽門則對CNN直言「email的真實性有問題」,並判斷這是「某種型態的階段性聲明」。這位硬氣的WTA主席表示:「我們不知道她是否被強迫寫下這封信,或者是有其他人為她代筆。但是我認為這麼做完全沒有正當性,直到我們能夠直接連絡上她之前,我們都不會信服。」《紐約時報》則注意到,CGTN所謂的「報安信」並沒有在其他中文官媒上發布。
We want to know.
— Patrick McEnroe (@PatrickMcEnroe) November 18, 2021
We need to know. #WhereIsPengShuai pic.twitter.com/TSlUL4Xst7
《紐時》指出,彭帥的「#米兔」(#MeToo)指控剛好出現在即將舉行北京冬奧的敏感時刻。中國政府對彭帥及其指控的處置方式,反而引起了新一波批評。澳洲智庫羅伊國際政策研究院(Lowy Institute)民意及外交政策計畫主任康思敏(Natasha Kassam)批評:「讓彭帥噤聲的無恥作法,與中國致力成功舉辦北京冬奧的目標相違。」康思敏說,這份「虛假聲明」只會助長他國抵制北京冬奧,對於中國回應新疆「再教育營」與種族滅絕指控的方式,也蒙上了更多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