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將立刻進一步刺激中國以及其他擔心被金融孤立的國家增強人民幣作為支付工具和儲備貨幣的作用。中國可能會進一步向其貿易和金融夥伴施壓,要求使用中國自主研發的金融通信系統及用人民幣結算,而非使用全球金融資訊系統SWIFT。外國央行持有的人民幣計價儲備資產可能會增加。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的數據,2021年底,外國央行持有的人民幣儲備資產僅佔全球儲備的2.7%,佔比還很小。
但問題是,即便在正常時期人民幣都不能完全自由兌換,更不用說在當前這種地緣政治危機中了。當人民幣走勢與預期不符時,中國央行會經常干預在岸外匯市場和香港離岸外匯市場。在很多情況下,中國境內的人民幣存款都受到定量和定性的控制,比如可以兌換多少,以及收益如何合法使用。當總體資本流出或流入迅速變化時,這些規定也往往會發生變化。
這將繼續使全球人民幣需求限制在與中國經濟規模不相稱的較低水平。就目前而言,中國取消資本管控所面臨的宏觀經濟風險,尤其是負責累累的房地產企業以及國有部門將因此面臨的風險,可能仍超過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地緣政治動力。
放眼長遠,中國將從當前的危機中積累一些能源、甚或是技術方面的優勢。但所有主要儲備貨幣的發行國通過一致行動釋放了一個非常強烈的信號,昭示了一個大國直接侵略鄰國的後果,同時也顯示出貨幣儲備多元化的優勢有限。中國將加大努力尋找金融變通方法,但可行的替代方案看起來仍然很少。
不管怎麼說,本周圍繞俄烏衝突的事態發展給中國敲響了不愉快的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