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扎爾拜·葉爾肯專欄:伊朗導彈襲擊背後所隱藏的「三大擔憂」

2022-03-21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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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戰爭:3月13日,在基輔西側城鎮伊爾平,一名烏克蘭士兵正在挖掘散兵坑。(AP)

烏克蘭戰爭:3月13日,在基輔西側城鎮伊爾平,一名烏克蘭士兵正在挖掘散兵坑。(AP)

正值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宣佈其向以色列總理貝內特(Naftali Bennett)建議在耶路撒冷舉行俄烏和談,以及土耳其安塔利亞外交論壇(Antalya Diplomacy Forum)接近尾聲之際,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於3月13日以報復之名宣稱用精准制導導彈襲擊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Mossad)位於伊拉克北部庫爾德斯坦(Kurdistan Region)首府埃爾比勒(Erbil)的一處所謂「戰略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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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過程當中,同樣位於該地區的美國領事館也遭遇多枚導彈襲擊,進而引發各方高度關注,擔憂因俄烏軍事衝突所引發的區域動盪是否會延續波及至世界「火藥桶」——即擁有「國際能源供應大動脈」之稱的中東。

擔憂猶太複國主義與大俄羅斯主義實現「區域戰略性妥協」

在錯綜複雜且漫長的中東區域意識形態競爭中伊朗可謂「單槍匹馬」,其所屬民族主義以正統雅利安主義(Aryanism)作為核心,分別與泛波斯主義(Pan-Persianism)與伊斯蘭什葉派(Shia)思想相結合,進而構建出區域唯一一個具有古老帝國性質的泛伊朗主義(Pan-Iranism)。

伊朗意識形態雖極為牢固,但具有很強的局限性,所以在與土耳其的泛突厥主義(Pan-Turkism)及遜尼之哈納菲派(Hanafi)思想、沙烏地阿拉伯的泛伊斯蘭主義(Pan-Islamism)及遜尼之瓦哈比派(Wahhabism)思想、以色列的錫安主義(Zionism)及猶太教(Judaism)思想等多邊競爭中處於「包圍中的被動地位」。

因此,此次導彈襲擊的第一目的是通過高調重提「耶路撒冷地位論」和以巴勒斯坦民族解放事業為中心的「伊斯蘭命運共同體」的方式盡可能疏遠以色列與俄羅斯之間「特殊利益」的同時,人為地創造「意識形態鴻溝」,以免陷入全面戰略之被動。

擔憂「跨里海國際運輸走廊」將逐步削弱「國際南北運輸走廊」

在第二屆安塔利亞外交論壇召開前夕,土耳其作為區域「平衡者」與「中間人」于3月10日舉行了俄烏軍事衝突爆發以來的首輪「官位對等」的俄烏土外長級「三邊會談」。

由於東道主土耳其分別代表北約和突厥聯盟(Organization of Turkic States),所以此次「三邊會談」實質上等同於北約、突厥聯盟與俄國主導的歐亞經濟聯盟(Eurasia Economic Union)之間的區域「三邊會談」,其目的在於為包括高加索(Caucasus)與中亞(Central Asia)在內具有重疊身份的區域組織成員國提供「免遭制裁影響」的運輸走廊。

受此影響,伊朗此次導彈襲擊的第二目的就是避免歐亞大陸能源戰略之重心因俄土多邊區域組織關係的「進一步深化」而由原先的「國際南北運輸走廊」(International North-South Transport Corridor)轉向至「跨里海國際運輸走廊」(Trans-Caspian International Transport Corridor),即盡可能維護自身所屬之「中心地位」。

擔憂因俄烏軍事衝突所引發的「地緣震動」衝擊其「經濟命脈」

由於俄國在此次針對烏克蘭所發動的「閃電戰式」軍事衝突中遭遇了西方史無前例的「封殺」,迫使其能源出口對象大大減少,但又因其與太平洋、印度洋及大西洋沿岸部分國家仍然維持著「正常關係」,因此包括石油與天然氣等能源出口產品依舊能夠找到「替代市場」。

可是,俄國此次「短期出口市場的轉移」將不可避免地衝擊擠壓伊朗長期所經營的「灰色市場」,所以此次導彈襲擊的第三目的则是杜絕自身在新一輪「地緣經濟格局重組」進程中被進一步「再邊緣化」。

*作者為哈薩克國立大學經濟科學碩士,曾任哈薩克國立大學經濟與商業高等學院教師。(本文為中文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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