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頭號政敵、前任副總理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27日晚間遭人槍擊身亡。涅姆佐夫當天接受「莫斯科回聲」(Echo Moskvy)廣播電台專訪,痛批普京的烏克蘭政策「瘋狂、侵略、致命」。3個小時後,他步行經過首都莫斯科市中心一座橋上,被人從汽車裡連開數槍打死,震驚俄羅斯政壇與國際社會。
調查人員已偵訊案發當時與涅姆佐夫同行的烏克蘭籍女友杜麗特絲卡雅(Anna Duritskaya),她並未受傷。據警方推斷,兇手長時間跟蹤涅姆佐夫,對他的行進路線非常瞭解,作案地點距離克里姆林宮(Kremlin)僅400公尺,使用的馬卡洛夫手槍(Pistolet Makarova)是俄羅斯軍警制式裝備,至少開了6槍,4發擊中涅姆佐夫背部。
俄羅斯前總理卡西亞諾夫(Mikhail Kasyanov)趕到案發現場,不敢置信:「現在是21世紀,一位反對運動領導人卻在克里姆林宮城牆外遭到槍殺。這個國家正在向深淵沉淪。」他說話的時候,警方將涅姆佐夫的遺體裝入塑膠屍袋,陰雨連綿、天寒地凍的莫斯科,傳來陣陣鐘聲。
長期批判普京
得年僅55歲的涅姆佐夫,曾於葉爾欽(Boris Yeltsin)總統時代、1997至1998年間擔任副總理。2000年普京掌權之後,涅姆佐夫批判他始終不遺餘力。2012年起,涅姆佐夫擔任「俄羅斯共和黨─人民自由黨」(RPR-PARNAS)聯合主席,2013年9月當選雅羅斯拉夫爾州(Yaroslavl Oblast)杜馬(Duma,議會)議員。
涅姆佐夫遇害前正在撰寫一份報告,指證莫斯科當局直接介入烏克蘭東部的內戰,運送先進武器並出動部隊,協助當地的親俄羅斯叛軍對抗烏克蘭政府軍。去年4月以來,烏東戰火已經奪走超過5600人的性命。
烏克蘭是導火線?
俄羅斯反對派紛紛將矛頭指向政府甚至普京本人,許多民眾到涅姆佐夫遇害處獻花致意。俄羅斯另一位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Alexei Navalny)在臉書上留言:「這是一場可怕的悲劇,是全俄羅斯的損失。」
但總統府發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表示,現在就涅姆佐夫遇害案作出結論還為時尚早,各方應耐心等待偵查機關發佈調查報告,在此之前避免發表「帶有感情色彩的評斷」。
普京下令徹查「兇手」
普京責成有關部門成立專門小組調查此案,隨時向他彙報調查進展。他也向涅姆佐夫遺族表示同情,並指出本案很可能是買兇殺人,而且具有明顯的挑釁性。普京肯定涅姆佐夫在俄羅斯歷史、政治和社會生活中留下足跡,在俄羅斯艱難的過渡期肩負重要工作,總是直率地闡明立場並捍衛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