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問在座官員,誰每月上班時數超過300小時的?有的請舉手!」今(16)日立院衛環委員會討論如何改善警消工作權益,而民進黨籍立委鍾孔炤質詢時提出,目前消防員月工時常超過480小時,就算「勤一休一」(值班24小時休息24小時),時數也會突破300小時。鍾孔炤感嘆消防員過勞問題,要在場月工時超過300小時的官員舉手,過了10數秒,在場一片靜默、無人舉手。
鍾孔炤指出,目前警消每月規範申報加班時數上限為100小時、加班費上限為17,000元,但事實是消防員工時遠遠超過每周48小時,加班時數、加班費超過上限情況普遍,月工時常超過480小時。
消防員勤二休一逾400小時 勤一休一也超過300小時
目前消防員輪班制度有「勤二休一」與「勤一休一」,鍾孔炤詢問消防署副署長江濟人,如果勤二休一的話月工時會是多少?江濟人回應:「勤二休一可能超過400小時……」鍾孔炤則說,勤二休一會超過400小時,就算是較佳的勤一休一,也會超過300小時。
消防員長期超時賣命工作,能報的加班費卻有上限。鍾孔炤指出,報到上限17,000的狀況會有城鄉差距,超過上限可能要補休、但也可能連補休的機會也沒有,「這樣他的勞動權益要怎麼去改善?」
鍾孔炤表示,目前消防署說法是以「人數缺額全部到位」來達成降低工時效果,但消防署也應該很清楚,就算能在5年內增加3000人,這5年內還是沒有改變、還是超時工作:「如果是這樣這也不是民進黨執政的效率啊,民進黨要在改革過程能夠周延!」
消防員缺額1173人 5年內補到3000人
民進黨籍立委黃秀芳問起補足缺額問題,內政部多名代表回應,目前消防員缺額有1,173人,將於5年內補到3000人,目前每年也有增加500人的趨勢,問題不是預算人力不足,而是招募與養成的困難,「警消不是預算員額不夠,是有缺但沒人,還有來不及,這部份有擴大警大警專的招生」,而一個消防員的養成至少要2年。
民進黨籍立委吳焜裕則指出,就算補足缺額,台灣消防員人數仍只有他國一半,人力依然吃緊、業務繁雜,「可能有些人覺得消防員平常閒閒沒事」,造成消防員還要承擔理應由其他單位進行的工作,例如住宅用火災警報器宣傳等雜務,挨家挨戶求民眾裝警報器。
內政部常次:「為民服務」造成很大負擔
對於吳焜裕提問,內政部常務次長邱昌嶽表示,消防員日常的救援工作裡救護佔80%、救火佔20%,「為民服務」(例如捕蜂捉蛇、裝火災警報器等)確實造成消防員很大負擔。吳焜裕問,已在2020年編列預算來減少消防員「為民服務」的比重了吧?邱回:「對,這是應該的。」
至於輪休制度,民進黨籍立委李麗芬指出,目前台灣消防員輪休制度有勤二休一、勤一休一,離島地區則可能勤四休三或集休,但看看鄰近國家,韓國與香港其實是「勤一休二」,上一天班休兩天假。
李麗芬詢問江濟人,台灣消防員休假制度應如何改善?江濟人回應:「勤務減少是有共識的……」李麗芬追問:「我要問的是,有蒐集到其他國家的資料嗎?你現在說桃園是勤一休一然後有補休,但補休就不是連著啦!我們看其他國家消防人力配置,看起來就是比我們再好一點,我們該思考怎樣讓他們的勤務再人性一點……」
李麗芬問,台灣也能做到勤一休二嗎?邱昌嶽回應:「報告委員,我們不能做到勤一休二,但未來補800員額,800員額達到就可以達到全面『勤一休一』。」
對於邱昌嶽回應,李麗芬認為「目標可以再調高一點」,往勤一休二方向去努力。李麗芬也說,人力補充問題可能一時無法解決,但桃園、台中、新北市正進行的「值宿制度」或許可參考,將晚間深夜值勤人員從2–3個縮減為1個,消防員值勤中可以著便裝、可以休息;李麗芬說,目前這制度在基層消防員之間得到的評價普遍正面,可初步改善消防員過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