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是一家充滿著驚異的公司,目前市值7000多億美元,比起美國象徵的GM(通用汽車)和福特汽車市值不到500億美元。產量和銷量遠低於這兩家老牌汽車廠的特斯拉,在股民(股價影響市值)心中的價值卻是遠遠超過前者。
除了看好電動車和新能源的未來,恐怕充滿傳奇性、話題性和明星魅力,自帶網路流量的老板伊隆.馬斯克(Elon Musk),更是股民願意追捧特斯拉股票的原因。
事實上不只是股民追捧馬斯克,特斯拉在當初微小而風雨飄搖的年代,團隊當中有不少員工,當初離開原來工作來到特斯拉,都是為了馬斯克……,或者說為了馬斯克高舉的那些「理念」(例如開發平價電動車讓電動車普及化,以降低傳統油車對地球的傷害),寧願簽下實質降薪的合約。
領導強人其實是「慣老闆」的終極版
結合夢想在馬斯克這麼強大的領導人手下工作,看起來簡直是人生「圓夢」的最佳表現。事實上有許多人都覺得和一群有共同理想願景的人,在一個領導核心下努力,是最完滿的人生。甚至有人會把這樣的想望投射到國家上面……。
然而如果你熟悉特斯拉的公司歷史,就會發現這種「組織目標遠大、領導人英明果斷是大家的幸福」的想望,根本與事實──起碼在特斯拉這個個案上不符。在台灣由奇光出版推出中譯本《權力遊戲:馬斯克與特斯拉的世紀豪賭》、提姆.希金斯(Tim Higgins)撰寫的《Power Play : Tesla, Elon Musk, and the Bet of the Century》,裡面呈現了一個偉大的領袖領導一個超級成功的組織,卻對組織成員造成多大的傷害。
無論是從《權力遊戲》這本書,或是過去10年來馬斯克在推特上展現的自己,都顯示他某種程度上是大家過去幾年最愛罵的「慣老闆」的終極版。像是讓員工不合理地加班加到死,當著其他員工的面前羞辱人,三更半夜還在交付工作要求(他後來承認自己有嚴重的失眠問題),一時興起就會做出種種不合理的要求……,這種種「慣老闆基本款」他一項也沒少做。
馬斯克可能比大部分的慣老闆都要成功許多,所以他的慣老闆行徑還有許多升級版,像是在公共媒體和自媒體上,做出種種不合理甚至不合法的舉動讓員工去收拾殘局;強迫股東和董事會買下和自己有關的爛公司;對於不接受自己不合理要求的員工直接給予開除處分──甚至因此嚴重影響公司的營運進程(像是在產品要量產的前夕,把負責產線設計的主持人開除掉);甚至對員工拳腳相加……。
不但是慣老闆,還是「教主」
另一個可怕的地方是,馬斯克不只是「慣老闆完全版」,他還兼著扮演宗教領袖的角色。馬斯克目前經營的企業,無論是製造可回收火箭的SpaceX、從事試驗隧道工程的無聊公司,或是以新能源為訴求的特斯拉(特斯拉在收購太陽城之後,自我定位為新能源公司),營業的目標都很不現實,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馬斯克一直強調他營運企業是為了改變世界。當SpaceX的火箭成功升空、特斯拉成功量產平價純電車之後,馬斯克贏得了一大群粉絲的信任、甚至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