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邦參議院的共和黨人26日發布調查報告,指控中國透過與部分聯準會僱員長期合作的無恥行動,企圖竊取聯準會內部的機敏資訊。除了多個聯邦儲備銀行都有人持續為中國提供資訊(但目前不確定中方到底拿到什麼),一位聯準會的經濟學家2019年訪問上海時,甚至遭到中國政府扣留、逼迫他交出非公開的政策資料。不過上述指控也遭到聯準會主席鮑威爾駁斥,他強調聯準會內控非常完善、沒有根據的指控與描述對同事也不公平,否認遭到中國滲透。
根據參院國土安全和政府事務委員會(Senate Committee on Homeland Security and Government Affairs)的共和黨籍參議員波特曼(Rob Portman)領導的調查指出,中國從2013年左右,開始對聯準會的雇員提出金錢與其他誘因,希望能交換聯準會內部的機敏資訊,這些誘因包括在中國頂尖大學提供高階職位、在會議中對相關發言提供酬金、直接提供人才招募合約,甚至包括更強硬的脅迫舉動。不過《華爾街日報》也指出,這份報告大量引用聯準會2015年開始的一項單獨內部調查結果。
波特曼指出,他對聯準會受到的威脅感到擔憂,希望這次調查能讓聯準會意識到中國對美國貨幣政策的廣泛威脅與風險。該報告引述聯準會自己的調查結果,指出聯準會有13名僱員在2015年時與中國的人才招聘計畫「P網路」(P-Network)有接觸,這13人分別來自8家不同的聯邦儲備銀行(美國總共有12個聯邦儲備區,每區有1間聯邦儲備銀行),中方以報酬跟他們交換聯準會內部的經濟政策與利率變化的資訊。該報告還詳細列舉了5人的案例研究,並稱其中4人目前仍在聯準會體系工作,與中國政府的計畫與機構也仍有密切聯繫。
China tried to build a network of informants inside the Federal Reserve system, at one point threatening to imprison a Fed economist during a trip to Shanghai unless he agreed to provide nonpublic economic data, a congressional investigation found - @WSJ https://t.co/r6x3g3FBXy
— Jerome Taylor (@JeromeTaylor) July 26, 2022
報告披露的「P網路」洩漏資訊的例子包括:一位聯準會僱員兩度試圖將大批數據移轉到外部網站;另一名僱員曾將經濟模型代碼交給了與中國央行有聯繫的中國大學;也有人被中方要求提供多名聯邦儲備銀行行長對升息看法的非公開資訊,他最後分享了其所在區域聯邦儲備銀行行長的看法,聯準會稱其舉動「不恰當且令人擔憂」;一名被稱為「Z」的聯邦準備銀行經濟學家,則曾試圖為「P-網路」招募成員,並且為新華社提供文章與協助,甚至邀請中方官員訪問華府。
共和黨人甚至發現,一位聯準會的經濟學家2019年在上海4度遭到強行扣留,並且被中方官員威脅「除非對中國政府交出美國的經濟與貨幣政策資訊,否則就會遭到更長時間的監禁」。報告指出,當時美中兩國的貿易戰正在升溫,這位經濟學家後來對聯準會報告他在上海的情況,表示有中國官員到他下榻的酒店,告訴他「中方一直在竊聽你的電話,連你離婚時的通話也被竊聽」,並且威脅「若不在一份文件上簽字,就會被關進監獄、生活也會被完全毀掉」。聯準會獲知相關情況後隨即通知聯邦調查局與國務院,但這兩個單位對該報告的說法均不予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