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次會談中,美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就建交可能性交流意見。台灣被背叛了,」董尼德直言,美國後來向中國提供大量技術、資金,2001年幫助中國加入世貿組織(WTO),一切都是因為希望中國的政治制度會發生變化,「這簡直太天真,美國政府鑄下大錯,這個錯誤的後果直到最近才明顯浮現,今天的中國與美國希望的樣子恰恰相反,中國越來越閉關自守。」
利用大一統思想執政,中國人不一定上當
如今中國遠比1980年代更加專制,領導人習近平正利用民族主義來鞏固執政,他將「愛國」、「大一統」塑造為全民族的共同意識,放任自信的戰狼外交官與小粉紅做出衝動、好鬥的言行。不過董尼德認為,中國民族主義氾濫,不代表中國人會真的希望中共發動戰爭、侵略台灣。
他解釋,習近平操縱民族主義情緒固然危險,但中國人仍跟其他國家人民一樣愛好和平穩定的生活,同時他們也肯定不希望重返毛澤東大搞個人崇拜的時代。因此中共無法動員民族主義攻台,他說:「首先,民族主義者只是一部份,在中共控制輿論之下,你很難知道所有中國人內心的想法。其次,中共本身也很清楚入侵台灣失敗的後果。我的看法是,如果他們輸了,將是中共與習近平的末日。」
「再說,中國人希望在世界上受到尊重是很自然的,」董尼德表示,清代末年遭遇的屈辱以及中共愛國教育宣傳,讓中國人渴望獲得尊重,「他們想告訴全世界,中國人堅強團結且相當自豪。但是中國人真的想要報仇嗎?我不這麼認為。」
中共「自定義」民主終非人民所需
熱愛中華文化的董尼德如此評價當今中國:「幾千年來,中華文化照亮了地球,但現在的中國已經黯淡,它正在摧毀歷史,大多數中國人只相信教科書上的宣傳,他們不知道在這個竄改歷史的國家裡真正發生過什麼。所謂的新中國文明,其實一無所有,只是虛無的消費主義,鼓勵購買一堆東西。」
那麼成為華人世界民主燈塔的台灣,是否有機會照亮黑暗的中國大陸?董尼德認為,現在台灣民主影響到中國的可能性很小,「我認為至少90%中國人真的不清楚來自國外的資訊,也無從獲取台灣的正面消息,因為中國內部的審查制度很嚴密,所以有辦法隔絕對其不利的內容。當然有人會使用VPN來獲得外部的資訊,但與14億人口相比,『翻牆』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但長遠來看,台灣民主燈塔發出的光芒也許能造成間接影響。他認為,移居到全世界的中國人已經看見台灣的民主燈火,而海外中國人對中國本土也能造成影響,因為他們的親人、朋友或許還留在那裡。
董尼德指出,儘管中共自己定義了「民主」,但是它無法根除人民對自由的渴望。《中國大掠奪》書中提到,中共官員認為在人權與自由之前,必須先考慮經濟與人民的福祉,而不管用什麼形式,只要做到讓人民追求幸福與參與國家管理,那就是民主國家。因此中國政府在2021年發布《中國的民主》白皮書,宣稱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