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該是開心的周末,海內外年輕人湧入梨泰院歡度萬聖節,在網路上分享人山人海以及各種創意扮裝的盛況,但事態突然急轉直下,10萬人的狂歡,以一排排的屍體告終。據南韓消防救援部門消息,首爾梨泰院29日晚間10時許發生的踩踏事故,截至31日上午為止,已導致154人死亡,33人重傷、116人輕傷,合計303人傷亡,死者來自14個國家,多數為20多歲女性。
事故發生的小巷弄只有4到5公尺寬,是連接梨泰院地鐵站1號出口到梨泰院商業區的主要捷徑與通道。這條即使平時周末也人流量很大的小徑,相當陡峭,天雨路滑尤其容易跌倒。但是萬聖節周末,這一條小巷卻沒有單行限制。梨泰院附近剛下班的人們、欲前往地鐵站與大馬路的群眾,與從地鐵站剛出來、湧進梨泰院尋歡的民眾,各方動線不同的人們擠在一塊,動彈不得。
多名倖存者指出,有人們尖叫著「後退」,後方又有人呼喊「用力推」,環境過於嘈雜,以至於人們難以溝通。倖存者A向南韓電視台指出,他被困在人群中的時間大約是1個小時到1個半小時,感到被周圍人潮擠到走不動的時間大約是30到40分鐘,他清楚聽到先是有1人喊了「推」之後,4到5個男生和女生跟著起鬨「用力推」,之後推擠的壓力越來越大,最終如同骨牌一樣倒下。
透過電視新聞目睹大量年輕人被災難吞噬的無助感,令南韓公眾想起「世越號」事件,並譴責無法創建「安全社會」的政府當局。梨泰院一名50多歲的商店老闆告訴《Oh my News》:「看到這麼多孩子像世越號災難一樣受到傷害,我感到很心痛。」
南韓政府31日宣布,為事故遇難者提供每人最高1500萬韓元(約新台幣34萬元)喪葬費用補助,並為傷者墊付醫療費用。
警察出動也難避免災難?
南韓警方和政府卻像是在推卸責任。南韓自9月26日起解除戶外口罩禁令、10月1日起解除邊境管制要求。警方事先評估,梨泰院睽違3年的「無口罩」萬聖節活動,周圍地區將聚集超過10萬民眾。但當天現場僅部署137名警察,據報導,這些警力多數是進行刑事調查的便衣警察,其他穿著制服的警力則主要旨在打擊毒品犯罪,而非管制交通秩序,倡導分流。
南韓行政安全部長李祥敏30日在記者會上宣稱:「這不是提前出動警察或消防員就能解決的問題。」他接著說,29日首爾市各地發生各種「騷亂和示威活動」,光化門部署了大量警力應對進步和保守團體的抗議,梨泰院的情況與往年相比,並沒有特別需要擔心之處,因此部署了與往年差不多的警力。
李祥敏的說法激起民憤。畢竟僅以人潮規模來看,梨泰院無疑是最需要警力戒備的。事發當天,光化門保守團體集會約1萬人,兩大工會示威5萬人參加,而梨泰院至少10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