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李祥敏重申這一主張,稱過去5到6年來,動員警力都是依照梨泰院萬聖節人潮規模而定,過去參與者大約都是8萬至10萬人,這次增加30%達到13萬人,部署警力也隨之增加40%,達到約130人。他並稱:「真正的事故原因還需要查明。」
踩踏事故本可以預防
《韓民族日報》調查報導指出,這是不該發生的災難。首先,人群洶湧是可以預見的。梨泰院2021年萬聖節活動,雖有疫情限制聚會人數等措施,但周圍地區仍很擁擠。事故發生前一天,28日周五晚間,梨泰院巷弄間也出現洶湧人潮與推搡,導致有人跌倒。當地政府和警方在當時還沒意識到防範事故的漏洞。
其次,當局似乎從未考量斜坡窄巷人擠人發生意外的可能性。龍山區未制定轄區內萬聖節活動的動線規劃、安全疏散計畫等,也從未向消防部門或警察單位要求人車管制等行政支援。龍山區副區長27日召開「萬聖節緊急措施會議」後發布新聞稿,內容主要是關於防疫、消毒,完全沒有提到「人群發生大規模安全事故」的可能性。
此外這並非南韓第一次發生踩踏事故。2005年,慶尚北道尚州市民體育場湧入1萬多人觀看音樂節目錄製,民眾為了搶先入場,在入口處相互推擠,造成11人死亡,162人受傷。據悉當時體育場共4個入口,卻只開放1道門。尚州市長、節目製作人、保安與代理廠商相關人員,因疏忽安全管理而遭到起訴和定罪。
此後,南韓修訂《災害與安全管理基本法》防止大型活動事故,行政安全部也制定《地區節日現場安全管理指南》,規定舉辦節日活動期間,主辦單位、警方與行政當局分別該負起哪些責任。但是,行政安全部和當地政府都表示,由於萬聖節並非法定節日,而且梨泰院萬聖節慶典屬於各商家自行舉辦的活動,「主辦方」並不明確,因此並不適用該指南規範。
梨泰院特別觀光區協會相關負責人稱:「我有通知龍山警察局,要求警方和地方政府提前控制,但他們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事故發生當天,包括數百人傷亡的陡坡窄巷內,梨泰院周遭並沒有任何人員指揮出入動線,更不用說提前規劃好緊急疏散及救護車進出動線。
南韓防災安全專家諸辰珠(제진주)認為,當地政府或警方一定提前掌握了大量人群聚集的所有資訊,但似乎由於各機構的消極管理,而發生這場大規模踩踏事故。他說,依照《災害與安全管理法》,建議只要節日活動的遊客人數超過1000人,地方政府負責人就必須制定安全措施。
「為何會讓這麼多人聚集在地勢不平緩的小巷子裡?」首爾崇實大學防災專家文賢哲(문현철,音譯)指出,活動組織者應規劃讓人潮最多的地鐵站停止上下車,甚至提前封路與部署維安人員,就能讓人潮從擁擠的窄巷疏散到馬路上。他說,最終導致災難的最大原因仍是「我們對安全問題太不敏感」。
警察廳警備局長洪奇玄(홍기현,音譯)31日對媒體坦承:「我們沒有預料到大規模人員聚集會釀成重大傷亡。」他說,2017年到2019年,疫情發生之前,梨泰院萬聖節期間部署的警力人員都在37到90人之間,今年警力雖增加到137人,但現場警官並未察覺群眾人數激增,人力調派應變能力令人失望。
洪奇玄補充說,針對無明確組織者但人潮大量聚集的情況,警方並沒有相關規範可循。行政安全部災害安全管理本部長金星鎬當天承諾,政府將會把「無組織者的活動」納入安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