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上午七點多，我在大阪街頭散步，欣賞這個城市晨起的素顏。我每隔兩、三年到大阪旅行，都有新的發現，例如梅田地區發展就讓人驚豔，新的市區和商業活動不斷產生，街旁的銀杏樹高大動人。
相對於大阪、新加坡和首爾等都會區，台北市過去三年多算是沉寂的，改變不多。嚴格來說，市長柯文哲沒有太多政績，但他的網路聲量和媒體曝光度一直維持在高檔，這正是台灣社會和網路世界的弔詭之處。
城市需要工程師，但台灣民眾寧可關注一位魔術師，因而造就了所謂的「柯粉效應」。四年前的柯粉效應，主力是反藍，現在的推力是反綠。但不管反藍或反綠，白色力量是否提出解方，提高台北市的居住品質和競爭力，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柯文哲是網路魔術師，也是政治精算師，他確實瞭解網路世界和政治區塊。現階段社群網路的演算法，完全是類神經的脈衝方式，掌握了脈衝和節點，透過乘數效果，就能觸及多數人的眼球，形成印象，進而透過新媒體去操作舊媒體。柯文哲兩年多前的「單車一日雙城」，以及最近的「國民學姊」，都是類似的手法。這樣的觸及聲量是衝動的，類似脊椎的反射動作，不經過大腦深思。
如果把柯文哲過去四年所有曝光和聲量用人工智慧追蹤分析，跑出來的關鍵字雲讓人相當驚訝，很多的表演和戲法，很少的建設和政績，等號的兩邊完全不對稱。這很像股市炒手把股價炒高之後，找不到基本面的支撐，但是股民還是勇於追價買進。
台灣處於困境，都會人心寂寞難耐，因而企求魔術師、需要興奮劑。但解憂是短暫的，生活畢竟是真實長久的，民眾需要收入，城市需要建設和商機。網路上的幻境，落實到城市的每一個大街小巷，到底還剩下多少實相？
＊作者為《新新聞》社長。本文原刊《新新聞》第1641期，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