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亞洲金融中心之爭:新加坡是否能保持對香港的優勢?

2023-05-09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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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自由行:魚尾獅公園。(圖/取自Pixabay)

新加坡自由行:魚尾獅公園。(圖/取自Pixabay)

隨著香港艱難應對政治打壓的餘波,加之中國在對外資開放的問題上發出明顯含糊不清的信號,香港的長期競爭對手新加坡風頭正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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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南亞城市國家也在應對名聲鵲起之後突然帶來的弊端:即房價一飛沖天。為了保持對香港的領先優勢,新加坡將需要把控住本國住房市場,並證明自己在美中日益加劇的競爭中是真正的中立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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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有一些明顯優勢。與香港不同,新加坡是獨立的民族國家,不受北京方面反覆無常的政治風向影響。在新冠疫情期間和2019年香港爆發抗議活動之後,這些政治風險經證明對香港破壞性巨大,諸如實施嚴厲的國家安全法、凍結政府批判者的資產、逮捕幾乎所有政治反對派,以及在流行病學上存在疑問且繁瑣的21天入境隔離措施。此外,新加坡實行獨特且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靈活性高於香港與美元掛鉤的聯繫匯率制度。

最重要的優勢可能在於,新加坡在公共住房方面投入巨資,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土地價格泡沫,而在香港,正是這種泡沫破壞了其製造業,加劇了不平等,並抑制了科技等新產業的發展。

誠然,最近新加坡房屋租金的一路飆升令人瞠目。根據官方數據,2022年私人房屋租金上漲30%。此外,資本流入也提振了新加坡元,雖然起到控制能源價格通膨的作用,但可能有損出口。過去五年,新加坡元兌美元匯率保持堅挺,與幾乎所有其他主要亞洲貨幣兌美元走勢形成對比。

來自香港和中國內地的資本及人口遷移很可能是主要因素。境外實體對香港的證券組合投資在2019年初陷入危機,至今沒有完全恢復。2022年,流入新加坡的同類資金是流入香港的五倍。在財富管理方面,新加坡顯然力壓香港。2021年新加坡所管理資產規模成長了16%,而香港只成長了2%,儘管香港總計4.6兆美元的資管規模仍大於新加坡的5.4兆新元(約合4兆美元)。

租金飆升是一個真正的麻煩,特別是對於新加坡需要的外國人才來說。但這並不反映許多新加坡人的實際情況。根據政府數據,2022年新加坡的家庭住房自有率為89%,得益於該國非常成功的公共住房建設計劃。新加坡的住房市場以公共住房為主體。

而在香港,只有半數家庭擁有自己的房子,許多人直接面臨過去15年住房成本扶搖直上的負面影響。根據中原城市指數(Centa City Index),從2008年底到2022年底,香港房價飆升175%,其間的居民收入成長已大大落後於新加坡。而自2008年以來,新加坡的私人房屋租金和購買價格僅分別上漲45%和67%。

之前幫助新加坡避免了香港房地產困境的因素,也是外界認為該國現在有很大機會抑制住房價飆升的原因。

新加坡靈活的匯率制度意味著該國無需像香港那樣效仿美國的貨幣政策來維持與美元掛鉤。2008年後,美國和香港都出現了大規模的貨幣擴張,對香港房地產市場泡沫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同於香港,新加坡長期以來將公共住房存量的快速成長作為優先事項。只要能繼續重新加快因疫情而推遲的公共住房建設,新加坡就有充分機會能最終緩解規模小得多的私人住房市場的壓力,這種壓力目前正困擾著外籍人士和等待獲得有政府補貼的公共組屋的本國國民。

新加坡面對的真正問題也許是功成名就後的另一個結果。若繼續吸引來自香港和中國內地的大量資本以及人才,這可能會在某一時刻引發與中國內地的真正摩擦。大量有權有勢的富人和公司撤出香港和中國內地,似乎無論如何都可能受到中國政府關注。如果中國與西方的經濟脫鉤繼續下去,新加坡將面臨一個艱難的平衡過程。

憑藉自身雄厚的人力和財力,以及與中國、東南亞和西方的緊密聯繫,新加坡正為自己在後疫情時代的亞洲開闢一個獨特的利基市場。這的確是一個令人羡慕的位置,但也不是一個舒適愜意或能輕鬆搞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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