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專欄: 侯友宜需要打一場「昆陽之戰」

2023-06-20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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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總統參選人侯友宜民調落入第三,必須使出絕招挽救頹勢。(蔡親傑攝)

國民黨總統參選人侯友宜民調落入第三,必須使出絕招挽救頹勢。(蔡親傑攝)

侯友宜民調落到第三,急死了所有藍軍支持者,見面沒幾句話就問:「你看侯友宜該怎麼辦?怎樣才能突破重圍?藍軍支持者會不會歸隊?」第二個問句說中了要點,侯友宜此刻確實陷入圍城,第三個問句則回答了第一個問句——藍軍歸不歸隊,看侯友宜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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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軍支持者歸隊就贏了,是嗎?可能是。但若侯友宜只會等待藍軍歸隊,恐怕不切實際。

歷史上很多圍城戰役,最多情況是死守後壯烈成仁,這種情形本文不考慮,而被圍城的一方以勝利收場的,有二個突出例子:一個是秦末鉅鹿圍城戰,趙王被圍困在鉅鹿,秦軍圍點打援戰術成功,救援的諸侯軍只敢在城外高壘堅壁上作壁上觀。最後是項羽破釜沈舟擊潰秦軍。但國民黨當前沒有「項羽」,如果有,那個人就是「楚霸王」,所有諸侯都臣服於他——哪還有侯友宜的空間?另一個例子則是王莽末年的昆陽之戰。

莽末變民蠭起,聲勢最大是綠林軍建立的玄漢政權,王莽派出號稱百萬大軍,陣容中包括一位巨無霸(身高一丈,腰粗十圍),還帶了大量猛獸──虎、豹、犀、象等助威,旌旗、輜重、人馬千里不絕。前線的玄漢軍隊(實質上是互不統屬的各股綠林兵)不敢對抗,各自退兵,最後都退進了昆陽城。昆陽城裡瀰漫著恐懼氣息,將領們掛念自己的妻兒老小,乃至有人主張化整為零,各自散去。

這個節骨眼上,唯一持反對意見的,只有劉秀一個。他說:「我們兵力既少,敵人卻強大無比。如果合力禦敵,還有成功的機會,一旦散去,必定被逐一收拾。目前,宛城(玄漢政府大本營)的軍隊還不能來救。萬一昆陽被拔,其他部隊必將在一日之間被消滅殆盡。」諸將早沒了主意,只好全聽劉秀的。

當時昆陽城中約有八、九千兵力,莽軍號稱百萬。劉秀吩咐王鳳(新市兵)與王常(下江兵)守昆陽,連自己只有十三騎衝出南城,奔走徵召附近變民軍來救,在郾城、定陵一帶徵調所有可能徵調到的變民軍隊。有些將領貪惜掠奪來的財寶,想要保留兵力看守。劉秀對他們說:「這一次若能打敗敵人,等待我們享用的財寶何止萬倍?若被敵人打敗,人頭都沒了,要財寶有何用?」諸將被他說服,乃投入所有兵力。

各路變民軍馳援昆陽,劉秀親率一千兵力為前鋒,親自領軍衝鋒,斬首數十級。贏了第一回合,乘勝挺進。莽軍陣腳鬆動向後退卻,玄漢各路援軍乘勝攻擊,斬首數百、千人。這下子就像骨牌效應般,一連串小勝利累積成大戰果。玄漢諸將的膽氣因勝利而愈壯,莫不以一當百。困守城內的玄漢軍將領望見,都受到激勵說:「劉秀平素遇到小撮敵人都會膽怯,如今遭逢強大敵人卻如此勇敢,親自帶隊衝鋒。我們不應該在城上觀戰,應該下去與他一同殺敵。」昆陽城內守軍開城殺出。前後夾擊,殺聲震天。王莽大軍嘩然崩潰奔逃,人馬相互踐踏,百里內伏屍遍地。又恰遇風雲變色,巨雷狂風,屋瓦飛蕩,大雨傾盆而下,河水暴漲,莽軍帶來的虎豹猛獸在木籠中戰慄,士卒淹死者上萬人。經此扭轉局面的一戰,各地義軍紛起,殺死州牧、郡守,全都打起「漢」字旗號,等待玄漢政府的指令。

講述大段歷史故事,重點只有一個:侯友宜必須扮演「劉秀」角色,親自領軍突圍、親自打贏第一仗,同時激勵藍軍積小勝為大勝。

對照今天,國民黨籍執政縣市那麼多,卻還在作壁上觀,說服他們參戰的說法,就如劉秀說的「敗了,就全完了,還貪惜什麼」。事實上,侯友宜的「昆陽城」就是新北市,他死守新北市府不辭,正是今天陷入困局的主因。而且殷鑑不遠,就在四年前的韓國瑜——一旦總統敗選,難道還想做好做滿新北市長嗎?

又有一說,侯友宜此刻不辭,是考慮新北市長改選在總統大選之前,萬一市長選戰輸了,會影響總統大選。這個說法其實正好相反:新北市長補選正是總統大選的「昆陽之戰」。

*作者為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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