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上星期在一場有關「政黨聯盟該如何決定候選人?」的記者會中,針對藍白合的總統候選人提名制度之爭提出幾個觀點:一是,沒有任何制度是完美的,對參賽任一方來說,只能期待追求雖不滿意但可接受方案,因若有最佳方案存在,雙方早就不必浪費時間了;二是,雙方不要一直否定對方提案的優點或放大該方案的缺點,因為無論最後採用何種制度決定人選,勝出者的正當性會被削弱或質疑;三是,事先可以確定或推定對其中一方絕對有利的制度,一定不會為另一方所接受,例如候友宜原先主張的開放式初選制明顯對國民黨有利,而柯文哲最偏好的純手機民調則顯然有利於民眾黨,這也是雙方在第一回合談判觸礁的主要原因。
因此,在這三個前提之下,若雙方不能發揮創意,在兩個極端之間尋找參賽者「都有機會但無把握」的比賽規則,藍白合恐將難以成局,最後只能兄弟登山,各自努力了。
另外,這次的藍白合作也被比喻成像是兩個政黨在找親家或是結姻緣,果真如此,一個不容否認的是事實是,這個戀情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理念上的情投意合而論及婚嫁,而是迫於民意期待(民調顯示超過半數的民意希望政黨輪替)和情勢所逼(單打獨鬥贏不了民進黨)下送作堆。因此,當這對情人在彼此的眼中都不是西施時,自然不可能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互相禮讓,成就共好,反而不是強調自己的條件有多好,亮出自己有多少籌碼,就是對親家的聘金和嫁妝論斤秤兩,深怕己方人財兩失,這就是目前大家在媒體面前看到的景象。但這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因為「嫌貨才是買貨人」,套用教育部臺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對此一詞語的釋例,賣貨人「要耐心聽客人說話,拿不同的產品給客人挑,生意才做得成」。既是如此,讓我們就各自提出的修正方案詳加檢視,以瞭解問題的癥結所在以及可能的選擇。
根據媒體日昨的報導,兩黨已各自釋出善意,提出新的方案。在民眾黨方面,柯文哲公開表示「若民調結果雙方對比在誤差範圍內,無論勝負都會禮讓,擔任副手」。這個說法乍看之下的確是有退讓的誠意,但不能否認的是,這個方案仍是柯文哲一貫主張的全民調,讓步的是對比賽結果提出「讓分」條件,雖然是反映柯文哲對個人的自信心,也不無吃侯友宜豆腐的意思。
不過,這個條件是否具有誠意,仍取決三個技術上的問題而定:
一是,柯文哲似乎並未明言,民調方式是採「純市話」、「純手機」或「市話與手機各半」,這可能是接受此一方案後的下一個爭論焦點,因為從媒體公布的多項民調可知,「純手機」或「市話與手機各半」對柯文哲較為有利,尤其是純手機民調,柯文哲不僅領先侯友宜,甚至可直追賴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