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伊朗夢魘」:核威脅未解、代理人擾亂中東 如何降低美伊軍事衝突風險?

2023-11-06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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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最高領袖哈米尼。(美聯社)

伊朗最高領袖哈米尼。(美聯社)

據《經濟學人》5日分析,在以色列與巴勒斯坦激進組織「哈瑪斯」的戰爭中,美國與核武國家伊朗之間的矛盾升級且更危險。拜登政府今年悄然恢復與伊朗的限核談判,但這場戰爭加劇了美國的「伊朗夢魘」。伊朗正公然透過其中東代理人威脅美國利益,也與其他獨裁國家如俄羅斯和中國進行某種形式的合作,考驗著拜登的中東戰略。

伊朗升溫緊張局勢,坐收外交紅利

自10月7日哈瑪斯(Hamas)襲擊以色列以來,伊朗持續升溫緊張,但未使情勢失控。伊朗與以色列長期以來關係劍拔弩張,伊朗曾威脅要將以色列從地球上抹去,而以色列則將伊朗是為最大威脅,強烈抗議伊朗發展核武。但伊朗當局聲稱,他們並未直接參與哈瑪斯的暴行策劃或實施,而美國和以色列的公開聲明多數支持這種說法。

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向中東派遣航母打擊群之際,對伊朗及其中東代理人發出嚴正警告,美方將對攻擊美國軍隊的行為作出回應。然而,伊朗聲稱其盟友皆是「獨立行動」,隨後伊朗的民兵代理人仍不斷對以色列和美國軍隊進行火箭、無人機和飛彈襲擊。葉門的胡塞(Houthi)武裝分子對以色列的零星襲擊,以及伊拉克和敘利亞當地民兵對美國駐伊拉克和敘利亞基地的無人機襲擊,皆引起以色列開啟第二戰線的擔憂。

2023年10月18日,真主黨支持者在黎巴嫩貝魯特聲援巴勒斯坦、揮舞真主黨旗幟。(美聯社)
2023年10月18日,真主黨支持者在黎巴嫩貝魯特聲援巴勒斯坦、揮舞真主黨旗幟。(美聯社)

伊朗以支持激進組織並提供武裝援助來投射力量,這些組織包括哈瑪斯、黎巴嫩真主黨(Hezbollah)、葉門叛軍「胡塞組織」及伊拉克與敘利亞的什葉派民兵等。伊朗外長艾密拉多拉安(Hossein Amirabdollahian)警告以色列,若持續對巴勒斯坦人犯下罪行,將招致「抵抗軸心」(Axis of Resistance)的其他成員」採取行動回應。他雖未明確說明,但「抵抗軸心」顯然是指伊朗與其盟友。

3日,黎巴嫩真主黨領袖納斯拉勒(Sayyed Hassan Nasrallah)對以哈戰爭發表演講,揚言已為所有選擇做好準備,戰鬥「不會限於」目前規模。但真主黨未宣布參戰。迄今為止,伊朗盟友雖涉入中東緊張局勢,但還沒引爆區域規模衝突。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指出,隨著國際社會焦點轉向加薩走廊在以色列報復空襲下的人道主義危機,伊朗現在忙於實現「外交紅利」最大化。在區域磋商中,伊朗外長艾密拉多拉安的積極程度堪比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許多國家亦敦促伊朗協助調解,無論是遏制衝突還是協調釋放人質。

而伊朗希望增強自身在中東的影響力,並破壞美國推動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簽署《亞伯拉罕協議》(Abraham Accords)的計劃(美國政府希望藉該計畫,協助以色列與阿拉伯鄰國緩和關係)。伊朗樂於見到親美陣營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以色列和一些阿拉伯國家正在相互撤回大使,同時西方地區支持巴勒斯坦的示威活動也不斷增加,數萬人在華盛頓特區舉行遊行,要求實現停火。

2023年11月2日,在以色列轟炸中受傷的巴勒斯坦兒童,被送往加薩走廊南部代爾巴拉赫的醫院接受救治。(美聯社)
2023年11月2日,在以色列轟炸中受傷的巴勒斯坦兒童,被送往加薩走廊南部代爾巴拉赫的醫院接受救治。(美聯社)

伊朗與中俄合作密切,美國需要新戰略來應付

但《經濟學人》認為,伊朗現在沾沾自喜還為時過早。美國對伊朗的政策可能即將出現大轉變。近半世紀以來,兩國關係的持續惡化一直重大問題。此前,歐巴馬(Barack Obama)擬透過2015年《聯合全面行動計畫》(伊朗核子協議,JCPOA)來消除美伊敵對關係中最危險的部分——伊朗不斷擴張的核計劃。但2018年,川普(Donald Trump)退出該協議,並開始對伊朗「極限施壓」。

而拜登則是嘗試與伊朗恢復核協議,6月傳出展開低調外交以緩解緊張局勢。當時伊朗核計劃已來到危險邊緣。國際原子能總署(IAEA)年初指控伊朗秘密生產濃縮鈾,恐怕已能製造多種核武。該機構在伊朗檢測到純度達84%的濃縮鈾,是迄今為止所發現的最高純度,距離製造核武器所需的90%僅差6%。1月29日,布林肯表示,雖然美國政府的首選手段是外交途徑,但也不排除採取軍事行動阻止伊朗獲得核武。

然而在10月7日之前,核談判陷入僵局,雙方僅達成些微進展:伊朗承諾降低生產的濃縮鈾純度,而美國放寬了制裁的執行力道。伊朗石油出口量已從2020年每天約38萬桶激增至目前的約150萬桶,其中大部分出口到中國。9月,雙方還達成一項具爭議性的換囚協議,美國同意解凍伊朗在南韓高達60億美元能源交易收入,僅換取在伊朗被無端拘留多年的5名美國人獲釋。

2023年9月19日,終於獲得伊朗釋放的西亞馬克·納馬齊(Siamak Namazi)、莫拉德·塔赫巴茲(Morad Tahbaz)和埃馬德·沙吉(Emad Shargi)在維吉尼亞州的機場與親友相擁。(美聯社)
2023年9月19日,終於獲得伊朗釋放的西亞馬克·納馬齊(Siamak Namazi)、莫拉德·塔赫巴茲(Morad Tahbaz)和埃馬德·沙吉(Emad Shargi)在維吉尼亞州的機場與親友相擁。(美聯社)

《經濟學人》認為,白宮的這種做法現在已經不可能維持了。原因之一是伊朗與俄羅斯的合作日益密切,也與中國建立更緊密的經濟關係。正如布林肯10月31日對聯邦參議院所強調,「對於我們的對手,無論是國家還是非國家實體」,都在追求相似的目標或對抗美國的行動,應將這些挑戰視為一個整體。他並敦促國會通過價值1060億美元的額外預算案,以幫助以色列、烏克蘭和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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