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士官各司其職 班作戰成顯學
佛里曼指出,如此大規模的軍事挫敗,至今早已不合時宜,部分是因為將軍已不再享有過去下達戰術的絕對權威。自19世紀末期至20世紀初,火砲發展以及步槍技術提升,戰術領導權得以下放。二戰期間盟軍最高統帥艾森豪(Dwight D. Eisenhower)規劃從納粹德國手中收復法國時,就允許艦長得以領導特定攻擊。越戰期間,美軍大多數的日常戰鬥,是以40員士兵組成的排(platoon)作為獨立單位,通常由20多歲,位階中尉的排長進行戰術指導。
時至今日,美軍多數的戰役更進化成以14員或更少士兵的「班」(squad)為戰鬥單位,軍官幾乎脫離戰術領導,讓士官執行戰術。佛里曼認為,這項趨勢並不一定是壞事,軍官取得大學學位,能有更廣博的知識與技能評估大局,軍事經驗則相對較少;下士與中士與更高階的工作人員中士,則有深入的作戰經驗,適合實際、詳細地執行戰術。如此一來,以班為單位的戰鬥組織在戰場上行動更快,也能避免敵方偵測,就算該班慘遭殲滅,也不會賠上整支部隊。
將軍角色改變 佛里曼:應完全放棄戰術指揮官角色
不過當軍隊指揮鏈的授權下放後,軍隊高層的角色又會如何變化?研究現代戰爭的政治學家辛格(Peter W. Singer)曾作過調查,指許多將軍仍然視自己戰士的身分高過一切。現在的通訊技術還能讓將軍即時指揮戰場,讓他們可以微觀管理部隊戰鬥時使用的戰術。但佛里曼認為,儘管將軍下達指令更加容易,反而在干擾作戰部隊。
佛里曼建議,若美軍要持續保持高效率,就必須利用作戰單位縮小的趨勢。將軍必須完全放棄其作為戰術指揮官的角色,接受自己的新角色:戰鬥推動者和政策顧問。戰事進行時,將軍應該負責協調作戰單位與指揮部,確保物資送至目的地。將軍還需要利用自己的軍事經驗、專業知識,為政策制定者提供建言。因為決定和戰與否的文職官員,需要戰略理論、國際關係與其他學科等觀點來過濾訊息。若只是純粹的戰術家,永遠無法提供政策制定者所需的洞察力與智慧。
從軍官教育著手 培養將軍提出政策建議
有鑑於此,佛里曼認為,美軍若要改變將軍的任務定位,必須要從美國軍隊選擇、訓練、教育與升遷軍官時就開始著手。他指出,目前美軍軍官通常有一年的時間在戰爭學院、國防大學受訓,這一年分為學術訓練與實際的軍事訓練,軍官難有時間接受完整的學術訓練。他建議,美軍可以在課程中刪減軍事訓練,讓軍官得以獲取更多包括國際關係、戰略理論、衝突分析與解決等技能,接受過嚴格的指揮系統培訓之後,才能學習如何尊重不同意見,權衡各種觀點、意見,為政策概念提出論證,這些能力對於制定政策的將軍來說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