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說這是個間諜氣球,但我們相當肯定它沒有得到任何情報,也沒有向中國傳送任何情報。氣球之所以飛越美國,很可能是因為它被吹偏了,因為六萬英尺的高空風速非常高,那顆氣球的馬達無法在那個高度對抗風速。」
你還記得2023年2月的高空間諜氣球事件嗎?這起事件打壞了前一年峇里島拜習會的友善氛圍,讓美中關係再次陷入緊張。最後美軍派出最精銳的F-22戰機發射響尾蛇飛彈擊落氣球,並且在海面上打撈殘骸。雖然中方一再強調「這是氣象等科研目的的無人飛艇」、「中方無意也從不侵犯任何主權國家的領土和領空」,但這起事件仍被「疑中論者」視為北京違反國際秩序、無視國際規則的鐵證。
那麼文章開頭那些話,想必是北京外交部、或者至少是其他親中人士說的吧?恰恰相反,這些話是時任美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在2023年9月接受CBS電視台專訪時所說。CBS在報導中還指出,當美方將殘骸從大西洋打撈上來後,經檢測發現這顆氣球的感測器在美國上空從未啟動過,「但這顆氣球對美中關係的傷害已經造成」。
雖然米利依舊肯定「這是顆間諜氣球」,但嚴重程度卻與當初美方所判斷的非常不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所謂「中國決定在美國上空施放偵察氣球,既不可接受也不負責任」的說法,顯然也不成立——因為美軍最高將領在這起事件的6個月後親口證實,中國「不是故意的」、而且情報部門的共同評估與判斷是:中國沒有利用這個氣球在美國上空收集任何情報(遑論傳回中國)。
間諜氣球風波過後,2023年11月迎來了另一場拜習會(也就是舊金山拜習會),美中關係也在雙方的積極策劃下終究轉向和緩,不過華府卻再次浮現「遭到中國監控的恐懼」。除了去年12月美國國會在《國防授權法》(NDAA)中明令禁止在聯邦政府設備上使用TikTok,與高空間諜氣球事件相隔正好一年後,參議員貝內特(Michael Bennet)今年2月2日先是呼籲「蘋果和谷歌應該將TikTok下架」;《保護美國人免受外國對手控制之應用程式侵害法案》(Protecting Americans from Foreign Adversary Controlled Applications Act)3月13日更在眾院以高票過關——該法要求TikTok母公司必須在六個月內將該程式賣給「非中國賣家」、消除美國的國安疑慮,否則TikTok就應該從美國市場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