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英雄,錢是膽。大學做為財團法人,財務也是發展的泉源,不能自命清高。然而,大家想想如果世界上錢能買到一切,這是幸福人間嗎?正陷於客家校園蓋商辦大樓與否的國立陽明交通大學值得深思!
「大學是一個學術共同體,它的品性是獨立追求真理和學術自由。」德國哲學家康德是近代大學精神理念化的始祖,也為現代大學的科學探索與人文理性的結合奠定了基礎。倫理探索是人文和哲學的基石,它的抉擇必須同時考量功利、責任、自由、公平、正義、誠信等諸多因素,並且按照利害、權益優化的比較原則,做出最符合人群價值的選擇。陽明交大做為高等學府,對院地使用爭議的處理更應做社會表帥。
倫理抉擇,價格、價值兼籌
陽明交大引起爭議的這塊用地,坐落於竹北六張犁,是2006年,新竹縣府以25萬元象徵性的價格將2.5公頃(約7500坪)土地轉讓的。當時縣長鄭永金希望這塊價值40億的土地,提供交大致力於客家的學術研究。短短18年,校方卻決議讓電子產業蓋商辦大樓使用40年,各界議論瞬間引爆,客家團體也諸多反彈。
倫理抉擇的第一參數是以結果論的效用。沒有錯,讓電子業蓋商辦大樓,確實立即產生短期財務和產學效益;但是,責任說也是倫理必要的考量,當初空間規劃為一學院和一會館的雙客家圓樓,是辦理校地撥用的目的和客院發展計畫。陽明交大如今怱忙決定將客家學院用地改做它途,有違責任、託付和誠信,不符新竹縣府捐地好意和縣民期待。
雙效檢驗,理性、感性並顧
產學合作當然有助大學和企業的學術及實務交流,它做為其中的工具本身也無所謂的對錯;然而,校方應該深入瞭解全球頂尖大學推動產學合作的歷史脈絡及其運作的原理,公開、善意地評估有其它適當的場域與正確的方法來執行這項合作計畫,以不違背倫理的公平、正義原則,特別要衡量此一決策是否反客為主,侵害了客家學院長遠的發展路徑,損及學生的受教與學習權益。
建築、環境和人文空間的營造也有它必須考量的相關秩序和倫理。任何所謂的商辦大樓計畫必須充分考量與現有的客家學院的環境、空間和人文地景相容;其產學合作優先思考声客家學院教學、研究與人才培育對接;所有可能的方案也都應尊重客家學院師生的願望和主體性,找出一個各方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的方案。
就群聯研發大樓新建工程案而言,六家校區既不是所謂的「育成研發園區」,目前和未來也看不出它與客家學院發展的關聯性,產學合作的正當性與合理性當然就會受到質疑。
守護六張犁,文明的抗議
陽明交大客家學院學生主動串聯,大學部、研究所、博士班及在職專班同學,上週走進用地現場,發出抗議的呼聲,人文社會學系教授連瑞枝、羅烈師也帶著學生,來到「商辦預定地」與六家老屋群,經由講授竹北六張犁聚落歷史。學生也自發性成立「HAKKA NYCU @守護竹北六張犁聚落」組織,在(群聯電子商辦預定地)搭起「連儂牆」,呼籲校方應重視程序和分配正義。
針對客院師生反彈和社會的議論,據說校方己經收回成命,另做評估中。倫理經常是兩難的困境,選擇更不是絕對理性或感性的單向對立。陽明交大校方和師生一定有智慧面對難題,做出好的抉擇。
*作者為國家公益發展協進會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