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國防部長行不行〈壓得住軍方陣腳否〉?難說也!楊念祖八天任期最短命,但短命非關領導統御專業,他黯然下台真的「非戰」之罪,孫震超過一年十個月還好,至少跟大專兵役期差不多長,他曾任臺大校長「允文允武」或稱「文武雙全」,陳履安係抗戰名將陳誠之後,好歹自幼耳濡目染國防軍事,現在的顧立雄「杯酒釋兵權」及「勇於改變」,只是他釋放的是自己的兵權,因為一竅不通不能也不敢負責「第一擊時機」,俾不曝其短,勇於改變的都是象徵軍威的形式,從黃埔軍校創校到今一成不變。
顧立雄接國防部長提六項「變法維新」,一為軍隊及軍校生不再踢正步;二為取消國軍及陸軍官校校慶的聯兵旅參演;三為取消官兵休假回報規定,有事再回報;四為開放官兵出國自由行;五為官兵休假正常化不再管休;六為改革取消老掉牙「原地及前進突刺」刺槍術,最重要是國防部長不再軍政軍令權力一把抓,作戰軍令事宜回歸參謀總長,日前顧部長聽完作戰簡報即快步離開,可能門外漢真的不懂,言多必失怕露出馬腳。
踢正步稱得上威權產物,長期踢對身體有害,看的人很爽,踢的人很苦,台上校閱十分鐘,台下訓練十年功,世界大概只剩台灣跟北韓有這玩意兒,筆者兩年兵役,訓練中心授槍「正經」踢一次,其他只擴大師週會或飯前等打菜充分利用時間踢幾下,故非常贊成廢了它。加長型凱迪拉克拉風,刺槍術因槍枝改良越來越輕巧,步槍之所以上刺刀,一方面借重槍的長度,正如竹竿綁菜刀〈或鐮刀〉,借重竹竿長度割檳榔龍眼,一方面借助槍的重量,美國大兵二戰留下的五七步槍份量夠,上刺刀「重力加速度」刺出去才有力道,否則學日本鬼子佩武士刀更靈活,戰爭技術再怎麼精進,最終街頭巷戰與近身肉搏猶難以避免,五七步槍遭淘汰,新型T91與65K2步槍有無裝刺刀卡榫,脫節的筆者不得而知,但確知已不適合那套傳統刺槍術了。
軍中最令官兵詬病是休假不正常,五四三演習戰備勤務一堆,好不容易輪休動輒停休延休,取消休假從不補償,因一梯梯擠上來沒空檔個案補,期待退伍才是真的啦!官兵休假每日回報平安,當年倒無此規定,特殊狀況緊急召回則有,沒來電顯示年代,部隊電話因而請家人過濾不接,或索性不留電話,官兵出國自由行影響小,義務役沒那麼多假可出國,也沒接觸多少機密可洩露,部隊才有的主官管制度,主官、副主官或主管有一留守即可,外島主官當然可放心返回本島休假,沒有任何職務是無可取代的。
顧立雄聽聞是少尉預官出身的國防部長,所謂將相本無種,好漢不論出身低,該擔心的是他毫無軍事背景,恐難馴服各據山頭的指揮官,好笑是他十項運動全能的真假,律師、金融、國安、國防,樂器樣樣來一手,很難說服全民不懷疑真否萬事通。三十幾年前某軍團司令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掉了伙房,第二把火燒燬營房,第三把火把自己的烏紗帽給燒了,明升暗降調往陸總部戰術委員,顧立雄新官點燃六把改革火,令人刮目相看也令人噴飯。
*作者為公務員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