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富豪因《香港國安法》大舉從香港流出後,最近出現回流跡象。《彭博社》9日報導,根據投資移民顧問公司Henley & Partners,由於受到規模達30億新幣(約新台幣726億元)的重大洗錢案影響,使得新加坡收緊對外國資金的審查,刻正推動中國富豪重新回到香港。市場預估,香港的百萬富豪人口在2023年減少約500人後,2024年將有200名百萬富翁回流香港。
Henley & Partners數據顯示,在經歷過去5年大量的富豪離港後,香港今年預計將迎來200名「高淨值人士」,主要受惠於家族辦公室稅收優惠,以及簽證、居留計劃等措施。與此同時,新加坡重大洗錢案使得家族辦公室和富人移民受到當局密切關注。
這與新冠疫情大流行時期的情況不同,當時香港嚴格的檢疫和動盪的政局,導致大量的中國人湧向新加坡。然而,銀行家、服務供應商和保險業者表示,香港業務似乎正在好轉,而新加坡針對洗錢的規範則讓一些客戶望之卻步。
香港財政司長陳茂波表示,2023年香港管理的資產成長2.1%,達到31兆港幣(約新台幣13兆元),主要受到私人銀行和理財表現強勁所帶動;2023年資金淨流入則躍升超過3倍,來到近3900億港幣(約新台幣1.63兆元)。相較之下,2022年,私人銀行和財富基金的流入量下降約80%。
2名私人銀行家表示,由於新加坡爆發的洗錢案,一些銀行正在重新「了解客戶」的金錢流向,尤其那些在新加坡的中國富人受到密切關注。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在4月推出數位平台,用於共享客戶資訊以打擊洗錢活動。香港1家服務業者表示,自那時候以來,已收到多名中國富豪的洽詢,尋求搬遷至香港或在當地設立家族辦公室。
香港大學金融學教授陳志武指出,對於許多中國億萬富豪來說,他們不喜歡政府任意干預、檢查或威脅個人財富,這正是他們想把資金轉移出中國的原因,如果新加坡像中國一樣進行更多的檢查、更嚴格的監管,那就失去了吸引力。
陳志武進一步表示,隨著中國富豪對新加坡的熱情減弱,現在他們熱衷於將更多家族辦公室業務設在香港。2名銀行業人士透露,在香港,私人銀行中國相關業務有所回升,新加坡的成長速度則放緩,代表流向新加坡的資金正在減少。
中國公民現在要將資金轉移到海外仍很困難,而香港IPO(首次公開發行)市場低迷也阻礙了富豪創造財富。但是,為金融機構提供財富諮詢服務的馬科維奇(Philip Marcovici)表示,儘管香港的政局出現變化,以及其他許多相關的挑戰,但富人仍會保持與香港的聯繫。
港府近年鼓勵財富管理產業的發展,根據官方公布的數據顯示,自2021年6月以來,約有64個家族辦公室成立或擴大業務,其中49家來自中國。不過,新加坡的洗錢醜聞曝光,造成中國富豪回流香港,也引發了香港的方面的擔憂,這些富豪回潮恐怕有些隱情。
法國外貿銀行(Natixis)亞太首席經濟學家賈西亞-赫雷洛(Alicia Garcia-Herrero)指出,在新加坡洗錢案被定罪的人包括持有萬那杜(Vanuatu)、聖克里斯多福及尼維斯(Saint Kitts and Nevis)和土耳其護照的中國公民,這引發了人們對於洗錢的疑慮。
儘管部份中國富豪回流香港,新加坡仍是百萬富豪移民的熱門地點,據Henley & Partners統計,新加坡今(2024)年預計將有3500名百萬富豪,位居全球第3。財富調查公司新世界財富(New World Wealth)研究主管阿莫爾斯(Andrew Amoils)表示,香港的百萬富豪人口在2023年減少約500人後,預計將出現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