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其問Elena,「妳移民美國前的畫作和住在西雅圖以後的畫作的畫風似乎有很大的改變?!」
Elena說:「送妳的兩件畫作都是1990年在莫斯科工作室的作品,當時身處共產主義社會,經歷極為深重的苦難,當時畫作的色調很暗,我在偏暗的畫作裡的某些區域加了點白金色,那絲絲亮光是我內心深處生命的圖標,通過抽象意境將我的精神與夢想呈現,就像是一個醒目的符號 。」 她藉由抽象繪畫作品間接的傳達自我的感情及思想。
1952年出生的Elena又說「我的曾祖父是俄羅斯有名的聖像畫家。深受家庭藝術氛圍的影響,身為俄羅斯人的我,不管置身何處,我的藝術之根是深植於俄羅斯民族傳統文化的土壤裡。」
但是她不可否認在藝術根源和她之間,有一個巨大的鴻溝。雖然她嘗試用藝術,在古老文化和當代文化之間架起一座跨越深淵的橋樑,讓過去蘇聯極權獨裁所造成的悲劇歷史事件能夠得到平衡。試圖以抽象畫作讓 20 世紀的人們能夠理解俄羅斯古老豐富神秘文化,但是面對極權主義的國家,她顯得無力又無奈。
有點東方味的俄羅斯藝術家
身材挑高的Elena皮膚白皙、並擁有一雙會笑的眼睛,說話聲音溫柔。她的先生Alexander有黝黑濃密的頭髮和落腮鬍,始終是安靜出現在眾人面前,有時會覺得他就像Elena所畫的聖像畫裡的人物;有思想與聰明才智。
Elena告訴我,與Alexander由認識而結婚是一個奇妙的緣分,喜歡中國哲學的她說「在這之前,我曾有過一次不幸的婚姻, 前夫是位工程師,但不是好丈夫。當時所處的生活環境是沒有選擇『自由』的權利,雖然我被讚譽是有藝術天分的畫家,但我卻像中國和俄羅斯典型的傳統婦女,以寬容和忍耐維繫不快樂的婚姻。我試著將精力放到繪畫上,繪畫是我的生命但是我也擁有藝術家的孤獨。」
雖然是博士又是藝術家,但她就像一般傳統的俄羅斯女人,面對選擇婚姻伴侶的條件,她注重男人的道德和健康,如誠實善良,以及身心靈的健康。
Elena 在那段痛苦歲月,除了繪畫並在大學藝術學院擔任兼任教授。喜歡孩子的她大概因工作忙碌而不幸又再流產,雙方的心情都陷入低潮。
她形容與前夫為七年的婚姻畫上句號,流產只是一個導火線。她說「俄羅斯人吃飯時,一定有酒,他們喜歡喝酒卻不喜歡灌酒,但是他們會把自己灌醉。」
工程師前夫有日喝得醉醺醺,與她產生口角,平時溫柔的她面對語言暴力的婚姻伴侶,她感受到暴風來襲,猶如發生大地震的恐懼,她想出走找個安身立命的庇護所。
從小渴慕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做名善良溫柔的天使,追求自由的她,也知道保有俄羅斯女性的傳統美德的重要;如愛丈夫、疼孩子、照顧家庭。但是面對七年婚姻裡的爭爭吵吵及流產事件,她決定選擇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