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劍虹專欄:美「中」對抗下的華裔美國人

2024-11-24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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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移民在美國的待遇,在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普遍比華人還要好,主要是因為日本與美英的關係在當時非常緊密,是美國防止俄羅斯帝國與德意志帝國勢力進入東亞的重要夥伴。可是隨著日俄戰爭結束,美國不再需要日本來抗俄以後,日本移民開始遭到限制,允許攜帶眷屬移民美國的政策在1907年被推翻,他們的地位從這個時候開始退回到了與華人同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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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日本終究在當時是西方各國眼中的模範亞洲國家,所以美國政府與日本立下了君子協定,日本停止向美國輸送更多的婦女與孩童,換取美國政府平等對待已經移民到美國的日本移民眷屬,所以日裔美國人社群得以持續在美國西海岸擴張。第一代不擅英語的日本移民被稱呼為「一世」(Issei),在美國本土長大且融入美國社會的二代則被稱呼為「二世」(Nisei)。

但是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20年代,由於日本連幫助英美對抗德國的價值都隨著德國戰敗而不再存在,日本成為了美國爭奪西太平洋霸權的首要敵人。為了防止日本移民成為「第五縱隊」,美國西海岸各州的政府開始禁止「一世」從事房子與土地買賣工作,一如近年美「中」關係緊張的當下,持大陸護照者被限制在美國買房買地的處境一模一樣。

二戰日裔美國人居留營的分佈表。(作者提供)
二戰日裔美國人居留營的分佈表。(作者提供)
二戰日裔美國人集中營的樣貌。(作者提供)
二戰日裔美國人集中營的樣貌。(作者提供)

慘遭囚禁的日本裔美國人

從小筆者就被家裡長輩洗腦,告訴我只要哪一天美國與中共開戰,凡是有華人血統者都會如二戰時的日裔美國人一樣被集中管理。同樣的話,筆者也從一位二戰時的「偽軍」老兵以及一位冷戰時的「孤軍」老兵口中聽到,當然他們都是中共的支持者,目的是要警告筆者不要相信美國政府,因為白人的種族主義注定使有色人種不會在美國被當自己人看待。

確實在太平洋戰爭爆發的當下,美國總統羅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立即簽署第9066號行政命令,凡是有日本血統者無論是否有美國國籍都被集中管理。當時在美國本土符合這個標準的人口約為127,000人,當中112,000人住在美國西岸,約80,000人是具有美國國籍的「二世」與「三世」(Sansei)。換言之,他們有高達二分之三的人口是美國人。

不過還是有高達12萬左右的日本人和日裔美國人遭到政府拘禁,他們被強制關押在加州、亞利桑那州、懷俄明州、科羅拉多州、猶他州以及阿肯薩州的10個集中營中。集中營的生活環境極為惡劣,這些日裔美國人普遍被視為次等公民看待,約有1,862人因為無法得到妥善的醫療救治病死在集中營內,還有至少七人遭到美軍哨兵射殺。

有趣的是,夏威夷因為日本裔美國人的人口高達總人口的三分之一,沒法將所有人送到集中營關押,最後只有1,200人到1,800人被拘留,可見日裔在夏威夷的待遇跟美國的其他地方相比就是不一樣。直到1944年12月18日,隨著日本戰敗成為時間上的問題,日裔美國人不再被視為美國的國家安全,羅斯福政府才依循最高法院的決定宣佈關閉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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