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正準備開啟2024新學年,一項統計數據卻讓負責教育和經濟政策規劃的官員憂心忡忡:全中國幼兒園關閉的數量正在暴增。《日經亞洲》(Nikkei Asia)報導,中國在2年內關閉2萬所幼兒園,預示出生率下滑對經濟造成的衝擊,在勞動力萎縮的同時,中國政府正急於尋求解決方案。
根據中國教育部數據,中國幼兒園數量在2021年到2023年減少2萬所,從29萬4832家降到27萬4480家。在出生率下滑、年輕人就業前景趨於黯淡,且以營利為目標的教育事業受到打壓之際,關閉的大半是私立的幼兒園。
2023年入學兒童少了500萬人,蒸發了超過17萬全職學前教師
對江蘇省的李女士來說,錢是個問題,她正與丈夫討論要把兩歲的女兒送入公立還是私立幼兒園。她說,教育品質「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每個月已經花了超過人民幣1萬元(約新台幣4.5萬元)在女兒身上,現在養不起第2個或第3個孩子」。
家長們以前必須在門口排隊才能申請到最受青睞的幼兒園,如今這些幼兒園急著在開學前招滿學生。2023年,學前教育入學兒童少了500萬人,總數來到4092萬人,是自2014年以來最少;此外,中國教育部數據顯示,去(2023)年蒸發了超過17萬個全職學前教師職位。
但無論公立或私立,所有學校都受到生育率下滑的影響。即使中國於2016年停止實行一胎政策,生育率仍連續7年下滑,人口也在過去兩年接連減少。現在,中國正計劃提高退休年齡,目前女性藍領工人的退休年齡為50歲,女性白領工人為55歲,男性為60歲,但這種做法的可持續性也令人懷疑。
家長偏好私校的自由學風,政府禁止公司投資幼兒園
影響學前教育的另一因素是打壓以營利為目標的教育活動。2018年,中國國務院禁止私立幼兒園資產上市,並禁止上市公司投資營利性幼兒園。
對於多數中國家長來說,如果能負擔得起,並不喜歡公立學校死板教育,仍對私校的自由學風比較有興趣。一對曾在海外留學的夫妻說,他們較喜歡私校,因為公立學校的課程太強調愛國主義。河南省一名3歲男孩的父親也說,他傾向選擇私校,因為公立學校教師太關注成績,讓人壓力很大。
根據北京智庫「育媧人口研究」今年2月發表的報告,在中國,將一個孩子從出生養到18歲的平均花費是人均國內生產總值(GDP)的6.3倍。在互相比較的13個國家中,只有韓國更高,為7.79倍;澳洲是2.08倍;美國為4.11倍;日本是4.26倍。
東京日生基礎研究所(NLI Research Institute)高級研究員片山由紀(Yuki Katayama,音譯)說,現在要評估中國因應這個問題的措施還太早,因為中國2021年才開始轉為鼓勵生育。但她以高齡化的日本為例,警告不應將高齡照護視為優先政策,而擱置兒童保育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