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復興專欄:顧立雄的挑戰與契機─爭取資源充實國防缺口

2024-09-19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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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更多預算資源,充實國防需要的缺口,將會是國防部未來幾年的重要目標之一。圖為總統賴清德(左)與國防部長顧立雄(右)。(柯承惠攝)

爭取更多預算資源,充實國防需要的缺口,將會是國防部未來幾年的重要目標之一。圖為總統賴清德(左)與國防部長顧立雄(右)。(柯承惠攝)

國防部長顧立雄就任已約4個月,各界對於文人主持國防其實頗有寄望。國防部是滿布著挑戰的,但顧部長顯然很明白社會的期許,故上臺後就宣布了一系列普遍頗受到輿論與國軍基層好評的變革。這些包括了取消傳統刺槍術;廢除官兵休假每天回報;官士兵出國可自由行;取消軍校校慶踢正步;正、副主官留值規定恢復常態;安全查核以接觸機密等級管制而非以階級;作戰與戰術層級權責回歸參謀總長、落實分工與授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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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木立信」化解疑慮阻力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些軍方的傳統思維與慣性一時還是難以改變。尤其對於習慣外界過於嚴厲苛責或傾向將基層人員的社會事件(例如: 休假時酒駕、滋事、甚至只是意外傷亡等)過度政治化,對於國軍將領與核心幹部而言,放鬆管制卻沒有配套的措施為他們被追責的可能提供合理保障,意味著極大的風險。很多這些規定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流於形式根本不會影響核心任務的陋規,但由於行之多年了,一時之間要基層與各級主官相信改變了做法不會引來對自己或單位的災禍確實不容易。所以之前會出現消極抵抗或另行巧立名目維持原制的傳聞並不意外。

如欲順利推動這些 (乃至於其他更難較有爭議的深水區) 改革,就必須讓各級的官兵都相信這是玩真的。顧部長需要像當年商鞅變法之初透過「徙木立信」以樹立威信並讓官兵與民眾都對改革的決心能有足夠信心。而誠如當年商鞅選擇以百金立信,而未靠殺戮立威,顧部長最佳的策略或許應該是繼續藉誘因循導並表證他為基層分擔責任之合理意願,以疏解各級官兵對新近政策性鬆綁之不確定性與疑慮,從而降低各級對其改革的惰性與被動阻力。蓋踢正步,拼刺刀,休假回報,出國自由行等人人喊好的變革都只是唾手可得、相對難度較小的「低垂果實」 (low hanging fruits) ,而其真正的意義(與意圖)等於「早收清單」。也就是,透過落實這些低痛度的改變,來宣示對國軍更重要、而且也絕對會遠較之艱鉅的政策、制度暨或文化改革的勢在必行。

國軍現在積極推動的「去中心化」、「任務指管」、「無劇本演習」等軍事改革其實就是漸入深水的重要考驗,而這些顯然也遭遇到類似的反應。譬如說,據瞭解,某些軍種的高階將領就對部分的新政策指導頗有意見。至於逐步改變國軍的形式主義文化、促進/恢復主動性與對創新風險的嘗試接納度等目標,那顯然就是更深水區的長期努力了。

可見如欲推動這些較高門檻的改革,就必須證明不僅顧部長是玩真的,而且就連賴總統 (乃至於現在基本上在叫好的立法院及輿論界) 也都是認真正支持這些改革的,並願意投入一定的政治資本來確保其順利推動。顧部長所領導的國防部如何能與層峰協調有效運用有限的時間與政治資本,內同心通力推動這些重要的國防改革,將會是決定顧部長任期成就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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