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江湖幫會的始祖是台灣?野夫解密洪門、青幫到哥老會的歷史縮影

2024-09-26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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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統治台灣時期所繪製的《大員港市鳥瞰圖》,目前藏於荷蘭米德爾堡哲烏斯博物館。(維基百科)

荷蘭統治台灣時期所繪製的《大員港市鳥瞰圖》,目前藏於荷蘭米德爾堡哲烏斯博物館。(維基百科)

中國作家野夫的書中總是圍繞著「江湖」,談到結識都好友都以「兄弟」相稱。特別的是,野夫梳理出江湖與台灣的關係時,發現「真正的秘密社會、江湖幫會的始祖——就是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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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寧可當泥龜,區分「廟堂」與「江湖」

野夫接受《風傳媒》專訪時指出,諸子百家的時代,莊子最先提出了「江湖」這個概念,「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莊子最先提出了「廟堂」與「江湖」的區別,社會分成二元的。江湖就是指的廣大的民間社會,莊子說道「泥塗曳尾」的故事,自己是那個喜愛生活在江湖中的人。

「泥塗曳尾」典故:

莊子每天都在濮水之畔釣魚。楚王聽說了,便派遣兩個大臣去尋找他。

大臣們在河邊一棵大樹找到了莊子,對他說:「我們大王仰慕先生高名,特請先生去楚國協理政事。」莊子坐在草地上,手裡拿著釣竿一動不動。大臣沒辦法,只好又說一遍。

莊子悶了半晌,才開口說:「我聽說楚國有一隻大神龜已死去三千年了,人們把牠的龜殼放在大廟之上,天天供奉著,是嗎?」兩位大臣忙點頭:「是的,是的。」

莊子起頭來說,「那麼請問,這隻烏龜是情願死了,留幾塊骨殼受人尊重呢?還是樂意活著,拖起尾巴在泥裡爬呢?」兩位大臣面面相覷,然後異口同聲回答:「寧願活著在泥裡爬。」莊子哈哈笑著說:「請便吧!我也要拖起尾巴在泥裡爬。」

莊子提出了「廟堂」和「江湖」這樣一個分義,至於給予江湖實際的精神內核的是孟子。孟子為江湖定義了具體的一些精神,比如說「濟弱扶傾」。

古代號召「江湖」,墨子主張行俠仗義

然而,真正在中國古代號召「江湖」的始祖是墨子,墨子提出「兼愛非攻」的思想,他和他的學生組成墨者(墨家門徒),有很嚴格規矩的民間組織,墨者中從事談辯者稱「墨辯」,從事俠客者稱「墨俠」,墨者中對領導人稱呼為「鉅子」。「鉅子」率領門徒一起行俠仗義,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20240922-大陸作家土家野夫專訪。(顏麟宇攝)
中國作家野夫梳理出江湖與台灣的關係時,指出「真正的秘密社會、江湖幫會的始祖——就是台灣」。(顏麟宇攝)

「義」這個核心價值觀,是墨子提出來的,墨子說「萬事莫大於義」。孟子所說「殺生取義」,都晚於墨子。什麼叫「義」?儒家的核心價值觀,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叫「仁」,道家的叫「道」,那墨家的叫「義」。

那麼江湖的「抱團」,大家靠什麼抱團?就是靠「義氣」。在繁體字義上面,「義」是個羊頭,下面是個我,在訓詁學上類似「美」、「善」,字型也都是羊頭,它是一種美的化身,也代表一種威儀。在遙遠古代的狩獵時代,就像我們看到部落酋長都要戴「一個鹿頭、兩隻角」,代表領袖與威嚴。

廣義的江湖就是民間社會,就是廟堂之外的廣大的民間。中國古代文學《史記》載入刺客、遊俠列傳,就是來自墨家精神,就像作家魯迅總結:「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墨家則是「以武犯禁」,以力量去挑戰權威,因此歷朝歷代的專制者都不喜歡墨家,但後來遊俠、刺客的下場結局也相當不堪,但其偉大人格依舊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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