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而來的大洪水,讓西班牙瓦倫西亞(Valencia)地區多地出現嚴重災情,還奪走至少205條人命,成為該國近代最嚴重的天災。雖然科學家認為,此次洪災與全球氣候變遷帶來的極端氣候有關,但對於瓦倫西亞當地居民來說,他們更在意的一點是,政府在處理緊急災難的速度,是不是過於緩慢,導致本應分秒必爭的警報,足足晚了12小時才讓居民知道,加上警報用詞非常模糊不清,導致人們無所適從,進而浪費黃金撤離與救援時間。
經過《華盛頓郵報》梳理洪水與各項警報發布的時間順序後,赫然發現西班牙政府的災害警報系統,整套「流程」存在非常嚴重的問題。西班牙國家氣象局在10月28日中午,發出橙色警報、提醒瓦倫西亞居民提前做好糟糕天氣的準備。隔天上午,暴雨已開始襲擊該地區,氣象局隨即在上午7時36分,改發布紅色警報,這也是西國最高級別的氣象警報。
More than 200 people are dead after flooding in Spain. Many of the region's roads have collapsed or been blocked by debris, with emergency services unable to get access. pic.twitter.com/GFnbAg0EQE
— Annabelle (@Anna_bell771) November 2, 2024
瓦倫西亞應急中心接獲通知後,雖然同步發出提醒,並持續更新各社區的情況,但他們僅僅透過新聞稿與社群告知,受限於權限不足,他們並無法同時發送手機警報,更直接通知每一位居民。隨著雨勢愈來愈大,瓦倫西亞西部河川與溪谷已開始出現氾濫災情,也陸續接獲被洪水困在車內的通報,但地方政府依舊只有召開記者會,沒有使用手機警報系統。
首封警報簡訊一直拖到29日晚上8時才送出,但讓眾多瓦倫西亞居民傻眼的是,警報上只簡單要求他們「避免任何形式的移動」;而不久後(接近9時)的第二則通知,則提醒人們「最好留在家中,倘若住家靠近河流或溪谷,應盡快前往高處避難減少損失」。
巴塞隆納官員伊莎貝爾(Isabelle Anguelovski)事後受訪時很無奈,她提到、瓦倫西亞政府直到當天晚上8時才發出手機通知,而且告訴人們現在情況危急,要大家避免外出留在家中。「但手機警報發送的當下,有非常多人很可能早就被困在車上或路上,這些官員只透過社群更新災害資訊,又不是每個人都會隨時查看推特。」
另外有兩名親歷洪災的居民,也對政府的災難應變效率大感不滿。瓦倫西亞居民米格爾(Miguel Ángel)回憶提到,當他收到政府的手機避難通知那一刻,洪水早已淹沒他的愛車。一名家住受災嚴重的派波塔(Paiporta)鎮居民,也向《華盛頓郵報》抱怨,29日當天,不知情的大家還照常踢足球、散步或從事日常活動,根本無人察覺當地溪流即將發生氾濫,並將摧毀橋樑與大批車輛。
西班牙的緊急災難系統,原始設計是透過手機發送簡訊,提醒潛在災區的所有居民,告知他們有嚴重天氣威脅來臨。2023年首都馬德里第一次啟用此系統,但當時就曾因為不好用而遭到抨擊。
沒想到,此次瓦倫西亞遭逢嚴重洪災,緊急通報系統卻未成派上用場。讓眾多災區民眾傻眼的是,當氣象局發布最高級別紅色警報後,當地政府竟然花了12小時,才啟動手機警報,洪災在那12小時早就開始侵襲各地,許多村莊被淹沒、街道變成水鄉澤國,居民在毫無防備下,只能躲到屋頂等待救援。假如能即時發出警報,也許就能減少生命財產的損失。
此次暴風雨在數小時內,降下瓦倫西亞數月乃至一整年的雨量,緩化的海水讓風暴能挾帶比過往更豐沛的水量,才會導致如此嚴重的後果。西班牙合計調動2500多名軍警和救災人員進駐瓦倫西亞,一方面協助受困居民脫困,同時也處理清理環境和災後重建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