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地產大亨、前任女首富張美蘭(Truong My Lan)針對死刑判決的上訴,3日經法院確認上訴失敗,她必須繼續面臨被死刑壟罩的命運。不想面對死刑的她,雖然此次上訴失利,甚至被法院認定「沒有減刑的理由」,但根據越南現行法律規定,如果她能在短時間內償還,被認定非法挪用款項的75%,折合約90億美元(約新台幣2930.3億元),法院將可能變更她的刑期,從死刑「減輕」為無期徒刑。
張美蘭在今年4月份,被越南胡志明市人民法院裁定,長期秘密控制越南第五大銀行—西貢商業銀行(Saigon Commercial Bank),透過一系列空殼公司搬運操作,在十多年內持續增額貸款與挪用現金,涉案總金額高達440億美元(約新台幣1.43兆元)。其中檢方指出、有多達270億美元(約新台幣8790億元)被非法佔用,她一人就挪用多達120億美元(約新台幣3907億元),其金額之高讓張美蘭的金融犯罪,被視為最嚴重層級,進而導致她被判處死刑,這結果不僅震驚當地輿論,也讓張美蘭成為越南極少數被判處死刑的白領犯罪主嫌。
Truong My Lan was a well-known property mogul in Vietnam’s business community.
— Bloomberg Originals (@bbgoriginals) November 30, 2024
She also was the mastermind behind one of the biggest frauds the world has ever seen https://t.co/rWZeeStwJB pic.twitter.com/ysF2UQjgmg
此案從最開始就引起外媒高度關注,BBC也針對張美蘭撰寫許多專題文章。最近的一則報導指出,雖然張美蘭此次上訴失敗,但她目前還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在短時間內歸還90億美元(約新台幣2930.3億元)挪用資金,她仍有可能免於執行死刑;其次則是這她還可以繼續上訴,甚至向國家主席提出特赦申請。
代表張美蘭的辯護律師表示,她正在全力籌集90億美元,但變現資產的過程卻面臨重重難關。名下資產中除了胡志明市區的高級房地產,理論上可以快速出售變現;但她與丈夫握有的資產組成中,更多的是公司股票、企業股份或未完成的房地產項目,這些地產有不少比例也因為與案件有關,早就被政府查扣凍結。「雖然她名下總資產,確實超過所需的賠償金額,但處理資產需要時間,特別是房地產更是需要時間處置。張美蘭希望法院能創造最有利的條件,讓她繼續進行賠償。」
從小販到地產大亨的起伏人生
現年68歲的張美蘭,出生於胡志明市一個中越混血家庭,早年與母親在市場販賣化妝品謀生。隨著越共從1986年開始仿效北京推行經濟改革後,她也開始踏入投資土地與房地產行列。當時間來到1990年代,她搖身一遍、成為擁有多間酒店與餐廳的地產界重要人物。捲入貪腐與判刑之前,她是越南當地知名地產公司萬盛發集團(Van Thinh Phat Group)的董事長,以及西貢商業銀行重要股東之一。
不少外媒與政治學者普遍認為,張美蘭此案實際上與越南政府脫離不了關係,當時正逢已故的前越共總書記阮富仲(Nguyen Phu Trong),主導的反貪腐運動期間,拉下重罰這麼一位商界「重要人物」,也替政府增加反貪的名聲與威望。此案其餘85名被告均被判有罪,其中有4人被判無期徒刑,其餘嫌犯、包含張美蘭的丈夫與姪女,則分別被判處3年至20年不等的刑期。
如今的張美蘭持續與死刑執行進行時間賽跑,希望爭取在最後關頭之前籌足所需金額。但這個「買命錢」可不是什麼小數目,當年得勢的張美蘭都不見得能在短時間湊齊,如今的她不只被判有罪還關押在監牢中,想湊足90億美元(約新台幣2930.3億元)談何容易。根據越南過往經驗,執行死刑多半會在宣判定讞後延遲很多年,但實際執行時間,通常都會被政府視為機密而不對外公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