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因一起發生於東京都狛江市的90歲女性遭殺害並搶劫的案件,「非法打工(闇バイト)一詞逐漸受到關注。該案件的嫌疑人永田陸人,當時年僅20多歲。到了2024年,與「非法打工」相關的搶案頻繁發生,且性質愈趨凶狠,包括殺害受害者等惡性行為層出不窮。日本知名報導文學作者尾島正洋在《Friday數位版》的專題報導中,深入剖析了犯罪的背景,並探討警方的最新偵查技術。
尾島正洋是一位日本的紀實報導作家,1966年出生於埼玉縣,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部。1992年,他進入產經新聞社,主要在社會部從事事件報導,曾負責報導日本警察廳、東京警視廳、神奈川縣警、國稅廳等單位,也是司法記者俱樂部成員。2019年3月底離開產經新聞社,成為自由作家。他的著作包括《總會屋與泡沫經濟》和《山口組分裂的真相》。
淪為犯罪組織的「一次性工具人」
該報導提到,年輕人參與犯罪的背後原因,今年以來,首都圈已發生超過20起類似案件,50多人因涉案被捕。例如在10月,橫濱市青葉區一名75歲男性在家中被殺害,20萬日圓現金被劫走。警方指出,多數執行犯罪的年輕人看似普通,未曾參與過暴力犯罪,然而在與住戶發生衝突時,因缺乏控制而施加過度暴力,導致重大傷害。這些年輕人在被捕後,往往因意識到罪行的嚴重性而表現出悔恨與恐懼,有些甚至在審訊中泣不成聲。這些執行者多是透過社交媒體應徵「非法打工」,但最終淪為犯罪組織的「一次性工具人」,不僅得不到報酬,還被輕易拋棄。
因犯罪事件頻發,日本政府對此高度關注。日本首相石破茂在11月的臨時國會施政演說中罕見提到:「近來,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與『非法打工』相關的搶案與詐騙的報導。這類犯罪絕不能容忍。我們將全力檢舉這些以匿名與流動性為特徵的犯罪組織。」這番話反映出政府對治安惡化的危機感。12月17日,政府召開犯罪對策會議,要求SNS平台刪除涉及「高額報酬」、「即日結算」等非法招募資訊,並要求警方導入包括「假身分偵查」在內的最新偵查技術。
該報導提到,警方分析,這些案件增加的原因之一,是電話詐騙所需的人力短缺。從事電話詐騙需要熟練的話術,例如冒充警察或稅務官員進行詐欺,但由於這類人才難以招募,部分詐騙集團改以更快速獲利的搶案作為犯罪手法。此外,年輕人對傳統黑幫組織的興趣減弱,也導致更多人選擇參與這些犯罪行為。他們不願接受幫派內部的嚴格規範,而傾向參與較為自由、快速賺錢的非法活動。
日本警方採取「假身分偵查」技術調查
因此,報導提到,為了應對這些犯罪行為,日本警方採取「假身分偵查」技術,讓調查員偽裝成非法打工的應徵者,藉此接近犯罪集團並提前阻止犯罪。但對於幕後主使者的調查仍面臨挑戰。日本警方目前依靠數位取證技術,恢復犯罪者手機中的數據,試圖尋找線索,並逐步從基層成員追查至幕後主腦。
日本警方表示,目前已陸續逮捕部分負責招募或運送贓款的成員,希望能藉此尋找突破口,繼續對整體犯罪網絡展開行動。政府與警方的努力將持續,以期終結這類凶惡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