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彩霞顯露的時候,黑夜即將破曉,我含笑的仰視著它,不知是白天還是夜晚,到那時候,請你用溫暖的手來擁抱我的遺骸。」
在現場群眾的要求下,何穎紅再一次朗讀絕命詩的中文翻譯,每一次的朗讀都能感受到聲音背後的滿滿情緒,他說,父親的絕命詩寫得如此淒美,「到底是在怎樣的心情下,能夠在知道即將要被槍決時候還能寫出那樣的詩?」
展區中有一張何川一手扶著何穎紅的照片,簡介寫著「何川生前與獨子何穎紅唯一合照」。談起對父親的印象,何穎紅說,爸爸很喜歡拍照,那一張就是父子唯一一張的合照,但自己民國38年出生,父親39年便開始逃難,很遺憾對父親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不過從小就聽著長輩講爸爸的故事,讓他仍清楚許多爸爸生前的事,因此即使當時《獄外之囚》採訪因年紀漸長而逐漸失智的媽媽時,自己仍能在一旁不斷補充。
談起永豐餘,現在仍從事紙業生意的何穎紅說,「那是親戚啦!」他說自己雖然「一生都在做紙」,且曾在永豐餘工作過23年,不過目前的生意與永豐餘無關,而白色恐怖是最慘痛的歷史,希望後代每位子孫都能謹記這一段歷史,不要再讓悲劇發生了。
負責部分採訪工作的北科大文化事業發展系副教授楊麗祝補充,當時永豐餘何家是南部望族,並不是沒有想要動員救過何川三兄弟,儘管社會多半認為望族可能擁有足以影響政治的能力,但在那個威權時代下,即便是家大業大的何家仍然無力可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