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人的自然壽命為標凖衡量一個組織和政治制度,比如認為一個組織或制度生存接近百年,就進入風雨飄搖的風燭殘年,顯然這樣的比喻是荒謬的。社會組織或政治制度可以傳承延續,其延續的能力超出人的生命週期並不少見,一些君主制度、宗教和其他組織可以存在數百甚至上千年。
在中共建黨94年到來之際,前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專家高文謙評論認為「如同一個人的生命週期一樣,中共經歷了從誕生、青少年和壯年時期, 現在已進入風燭殘年,百病纏身,來日無多。」
他認為中共面臨生死存的理由之一是中共深入骨髓的腐敗已經失去民心,而習近平為「救黨保權」的反腐與世界潮流和人心所向背道而 馳,並說習近平「只反貪官(老虎蒼蠅),不反皇帝(一黨體制),現在已經騎虎難下」。
(「深入骨髓」的)腐敗和沒有多黨制就必然會導致一個政權或政治制度滅亡也不符合國際政治的現實。世界上還有「家天下」的、獨裁的君主制國家,特別是某些中東的石油國家,面對現代的政治經濟挑戰,仍然能夠代代相傳保持政權,甚至能被起死回生(科威特)。
一個政黨或政權的腐敗是「膚淺」或是「深入骨髓」,部分取決於觀察者的立場和角度。許多國家的腐敗在他們的反對派看來都夠得上「深入骨髓」。中共作為一個執政集團同世界其他190多個國家的執政集團相比,說它的腐敗及專制程度如此之深,就一定會導致其滅亡,不做一定的量化比較研究,未必能得出有意義的結論。
中俄比較
不過中共作為馬克思列寧主義政黨是否名存實亡倒是個更容易說清楚的問題。最近在清華大學教哲學的外籍教授貝淡寧在《金融時報》撰文建議中國共產黨更名。他說中共現在「既不共產主義也不是一個政黨」,更像一個精英統治組織。
貝淡寧還認為中國目前的政治體制不會崩潰,即使中共「消亡」也只能是「名亡實存」。他的說法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了中共蛻變圖存的問題,用中共自己的話講就是「與時俱進」。
起碼與蘇共「老大哥」相比,中共似乎顯示出更大的生命力。這不僅體現在掌權的時間跨度上,而且也體現在駕馭轉型能力上。
蘇共1912年由俄羅斯社會民主工黨的「大多數」(布爾什維克)分離而創立。蘇共在成立5年後在「十月革命」中奪取了政權,一直到1991年被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第一任總統葉利欽取締為止,共存在了79年。
1993年俄羅斯聯邦共產黨成立,被認為是蘇共的直接繼承者的俄共目前是俄羅斯最大的反對黨。俄羅斯總統普京代表的國家保守主義似乎成了前蘇聯地緣政治利益的繼承者,得到了大部分民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