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違反程序正義的微調課綱基本上是知識霸權的再現,這類知識霸權在薩伊德《東方主義》一書中詳盡論述了知識霸權支配了知識,讓知識成為詮釋者有用的統治工具之一。
對於東方主義,薩伊德於《東方主義》第一章中指出,關於「東方」,其本質上一直是不變的,一旦擁有這個知識,等於就是控制這個知識客體的「東方」,在其中西方對東方施展的一種權威。並且這樣的權威同時也意味著:「我們西方」有全否決「他們東方」的自治權。
薩伊德指稱:「東方完全是被西方的霸權用控制性的架構所涵蓋和再現」。薩伊德認為,西方人所被教導的「東方」,都不是真正的東方,而是來自歐洲東方學專家著作中的「東方」,正是薩伊德說言的「東方化東方」﹝Orientalizing the Oriental﹞。
薩伊德再次重申,所謂近代東方學專家筆下的東方根本不是真正的東方,而是一種「被東方化的東方」。
薩伊德作了如此結論:「歷史的定律事實上即是歷史家的定律」。
薩伊德想表明的「東方主義」正是如此,這樣一個應該是龐大紛雜的學說,卻只在匿名之中無批判的重複、重複,而成為真正的「東方主義」。
18世紀後,即使「東方」的範圍已經改變,但是,他們自身的位置始終處在最中心、最重要的地方。他們以此自居,以中心者的眼光觀看其他區域。在各地的龐大的機構(如印度公司)與旅行者的故事中,只會看見歐洲創造了「殖民地」,同時,更加穩固了種族中心的觀點。
「東方在地理上更向東擴張和在時間上更深化,大大鬆動甚至消解了《聖經》裡的架構,參考點不再是基督教或猶太教(因為他們相當短的歷史和相當小的版圖),而換成了印度、中國、日本和薩莫、佛教、梵語、索羅亞斯德宗教主義(祆教、拜火教)和馬奴。」
十八世紀末開始,東方主義所做的,就是提供字彙、概念,給研究東方的學者。因為研究東方的人,需要一個世俗的字彙來處理這些世俗的架構。除了提供字彙以外,他們也同時保留了一個再建構的衝動,和一個自然化的超自然主義。
換句話說,這個再建構的過程還是根植於他們自身的某種看法,是來自於他們的視角而建構成的,而再建構的過程中往往包含了重構。
東方主義者認為自己是將「東方」從模糊、異化、疏離當中救出的英雄,他們的研究重見了東方失去的語言、道德,甚至精神。
薩伊德在此指出:「不過在過程中,東方和東方主義學科都辯證地改變了,因為它們都無法再以原來的樣子存活下去。」
兩者都帶著權力的痕跡,這也就是薩伊德重要的論點之一。這個權力可以視為一種復甦甚至創造「東方」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