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和朋友要去台北市市民大道的燒烤店聚餐,碰到環團和居民示威,舉著「要健康,不要PM2.5」的牌子,十分掃興,我們就轉往八德路,準備改吃日本料理,才走出巷口,發現道路嚴重堵塞,一堆救護車橫七豎八塞在路上。
一位手提黑皮包,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的人把我們擋住:「兩位先生,前面發生意外事件,有人受傷,你們願不願意捐血?我們需要各種血型的人。」
「那要看是誰受傷?」
「國民黨的重要人物。」
「那我不去,我的鮮血不會為國民黨而流,那是先烈的事。」我朋友先打退堂鼓:「我要去吃燒烤。」說完,回頭就走。
我倒是想把握機會,混進國民黨中央黨部,看看重要人物受傷後的樣子,看哪一位比較勇敢。
「是有人丟炸彈嗎?」我問。最近有些年輕人來丟「正義牌」油漆彈。如果改丟汽油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可以趕快找「風傳媒」的記者來做現場報導。
「我聽說是四人鬥毆,兩男兩女,為了黨主席補選,撕破臉。」
「選上能當多久?」
「到下一次黨主席選舉之前。」
這答案完全是廢話,但是,看他態度十分誠懇,我也就不糾正他了,換一個問法:「那下一次什麼時候選。」
「根據黨章規定,第二十屆黨主席應在明年七月以前選出。」
「剩餘任期不長嘛!一個立院席次剩下35席的黨,為什麼那麼多人想當黨主席?還打架?」
「他們在爭論如何處理不當黨產,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說著話,我們已經進入中央黨部,還上到二樓,真是大突破啊!
「你願意捐血給誰?」他問我。
「那要看他們的血型是什麼。」
「患者有四名,兩男兩女,一位A型,兩位B型,一位AB型;剛好跟他們的父母親籍貫對應。」
我捲起袖子:「我也忘了我什麼血型,你幫我驗一驗吧。」
「對不起,我不會驗,我只是剛才臨時被叫去街上拉人。」
「那你來黨部作什麼?」
「我是心理諮商服務師,我認為他們需要的是信心,而不是新血。」
「那我能做什麼?我還有事要辦。」我心想,不抽血,我還是去吃燒烤要緊。
「你可也幫我拉保險?給你抽成。」
「什麼樣的保險?」
「是這樣的,所謂心理諮商服務就是雨天的時候給他們一把好傘,可以遮風閉雨;我來找候選人談『失業保險』,黨工會有需要。就看誰的失業保險計畫作得好,補助多,誰就會勝選。」
*作者為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