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歲中國導演處女作《路邊野餐》 40分鐘長鏡頭訴說一場魔幻多情的時光之旅

2016-04-01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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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野餐》劇照(前景娛樂)
《路邊野餐》劇照(前景娛樂)

蕩麥的精心設計,還呈現於另一個情節的標記點上:野人。在電影中,野人的出現間接造成害死老醫生兒子的車禍,也是協助觀眾拼湊陳升出入獄時序的重要線索。畢贛解釋,除此之外,他還期望觀眾能理解其中的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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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看(蕩麥長鏡頭)的時候可能不會察覺到,」畢贛說,「但我希望大家看完後會發現,他(陳升)是帶著一個野人的心理狀態。」他解釋,若觀眾尋根溯源地往前追憶線索,先前酒鬼曾經綁過木棍、衛衛曾經提到過野人,「最後我們發現(這些行為)有一個原因,而且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原因......我覺得就是特別宿命。」

受塔可夫斯基及侯孝賢影響明顯

電影原名《惶然錄》(O Livro do Desassossego),來自葡萄牙詩人費爾南多·佩索阿(Fernando Pessoa)的同名日記體小說。《路邊野餐》則取自俄國導演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1979年作品《潛行者》(Сталкер; Stalker)的原著小說,原本是畢贛下一部片的名字。

畢贛坦承自己的影像美學受到塔可夫斯基影響深遠。在花了許多時間、陸陸續續將《潛行者》看完以後,他描述自己將所有的影像與美感梳理起來,「從此我對影像美學的追求沒有改變過。」

《路邊野餐》劇照(前景娛樂)
《路邊野餐》劇照(前景娛樂)

片中,陳升透過火車、小貨車、摩托車與步行持續移動,這個手法在蕩麥長鏡頭中,特別突顯了時間的不可靠感。各種交通工具構築的空間感,也令人想起侯孝賢導演在1996年的作品《南國再見,南國》。這是畢贛特別喜歡的侯孝賢作品。

《潛行者》與《南國再見,南國》的開頭中都使用了火車的意象,《路邊野餐》也延續使用了這個象徵。畢贛在訪談中肯定火車已經成為「一個創作者們都能以用、沒有障礙的一個共通語言」,做為二十世紀前期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它涉及到了運輸,涉及到了一切,我們的感情發生在裡面。火車對於我、對於你、對於我們的父母,都變成了一個空間的記憶。」

在空間中反覆疊合的時間記憶

鄭文堂導演描述,看畢贛的作品有一種冒險的感覺,像是走進叢林,可能被各種東西勾住。透過陳升搭乘火車等各種途徑緩緩推展的旅程,每一個地點勾起不同的記憶。空間保存的記憶此時突破了時間的限制,以類似意識流的手法,浮現於主角與觀眾的眼前。

《路邊野餐》劇照(前景娛樂)
《路邊野餐》劇照(前景娛樂)

電影網站「Film Stage」影評描述,《路邊野餐》在景緻轉換中,找到一種殘酷的美麗與溫柔的靈魂。隨著主角陳升回望自己曾經參與、曾經錯過的時間記憶,《路邊野餐》帶領觀眾走過他面對失落的人事空間的一場追尋。

中國影評林舟則在《路邊野餐》評論中這麼描述:「尋找是一種很奇怪的動作,它在行動的層面是順著時間向前走,它在意識的層面是逆著時間朝後走。在尋找著的人那裡,此刻是空無——它是反現實的,但是卻無處不接受現實的刺激,它不斷向前追尋,卻無法回到從前。」

《路邊野餐》已於1日在台灣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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