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尋求社會經濟協助呢?「要是失去孩子,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求助,安養機構可能把孩子帶走,她不願意讓小孩跟自己一樣在育幼院長大;她每句話都透露母親對孩子濃厚的愛,卻也顯現出單親媽媽走投無路的窘境。
智能障礙女性,被找去拍性虐待、肛交、排泄物色情影片
另一群位於性產業底層的,是身心障礙女性;由於色情影片產業有些很少女優願意做的「特殊需求」,例如雜交、輪姦、人獸交等,不少掮客會穿梭於歌舞伎町,搭訕這群「一看就知道是殘障人士」的女性。一名輕度智能障礙的女子就說:「有人要找我去拍A片喔,說跟狗做就給我30萬!」
身心障礙女性很常被找去拍攝一般人無法忍受的粗暴色情片,拍攝所謂「3大NG」(重度性虐待SM、肛交、排泄物片),在完全無視人權的環境下賺錢。有業者表示,一般女性身體無法承受太過激烈的雜交、性虐待,但智能障礙女性不善於表達、又「強壯」,「所以沒關係」。業者對智能障礙女性似乎有種刻板印象,認為她們多數肥胖,因此特別「耐操」。
明明就有庇護工廠,能習得一技之長,為何這群身心障礙女性還要走入性產業?一名負責招攬身心障礙女性的酒店經紀人,道出她們的辛酸:
「是要去庇護工廠賺零用錢,還是靠自己賺來的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就算是智能障礙女性,也想打扮得漂漂亮亮,也想出去玩啊……」
和這群底層女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把應召女郎當成「副業」的工藤愛理。愛理相貌清秀可愛,也沒有經濟壓力,一週花一天晚上到性產業「打工」,深受歡迎也為此驕傲,像她這種位於性產業金字塔頂端的打工族,完全不懂清原加奈為何要割腕自殺,也不會明白身心障礙女性只能拍雜交片的苦楚。
性器官只是賺錢工具,受傷流血了,就用K他命麻醉
「賣春不是賺很大嗎?還在抱怨什麼?」這是常見對性工作者的批評,但首先,不穩定的客源根本賺不了大錢,像前述清原加奈那樣的肥胖女性,不只很難接到客人,也時常被羞辱、毆打。
再者,這份錢完全是賭上性命在賺的。例如未滿18歲就開始從事性產業的逃家少女,性器官尚未發育完全,每天接客下來,性器官就會出血、潰爛、流出大量分泌物。為了讓她們能持續接客,有些援交應召站會為她們準備棒狀潤滑劑、用於性器官的局部麻醉劑「利卡多因」,有些少女甚至會用K他命來止痛,把這些東西和慣用的潤滑劑一起放在化妝包裡,隨身攜帶。
對這群少女來說,身體早已不屬於自己,性器官只是用來賺錢的「工具」,用麻醉劑就不會痛了、用潤滑液就可以讓客人順利將陽具插入,一切都只是為了錢,為了活下去而已。
「我應該,沒辦法生小孩了吧……」偶爾,有少女會發出這樣無助的哭喊。
《最貧困女子》作者鈴木大介認為,要保障這群從事性產業的女性,第一要務就是讓性工作成為「正式的工作」,做一套正式的法規、納入政府管理,才能避免性工作者在毫無人權的工作環境下被剝削、被凌虐。
任何人都可能一夕之間落入貧窮,作家鈴木大介不僅寫下了日本真實哀歌,也很值得台灣警惕;活著,向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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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部份內容經授權取材自光現出版《最貧困女子:不敢開口求救的無緣地獄》
責任編輯/林安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