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DF 沒有直接帶領抵制,而是作為協調角色支持運動。南非著名政治評論家 Tom Lodge 教授形容,UDF 是「寬敞的意識形態保護傘」(capacious ideological umbrella),將那些彼此分歧的團體置於同一天空下。紐約市立大學皇后學院歷史學系副教授 Grace Davie 認為,UDF 與工會之間的聯繫,因地區及工會不同而異,但確實成功吸引一些獨特的地方組織參與,包括不同的民間組織、街道委員會(street committees)、黑人學生團體、房租協會、非洲民族議會(ANC)、黑人意識思想家、社會主義者、社會民主人士,以及黑人中產階級等。
UDF 領導人之一 Mkhuseli Jack,1985 年向群眾講話時便說:「我們星期一不會到城裡買東西,一盒火柴都不會買。」當時,人口達 2,400 萬的黑人,消費力不斷增長,潛在強大的抵制消能力。根據納塔爾大學教授 Jill Natrass 當年所述,1975 至 85 十年間,黑人的個人總收入,所佔國民總收入的比例,已由 26% 升至 4 成,其消費支出,佔消費品市場年增長率近半。
儘管警察行使緊急權力,禁止集會、實行宵禁並拘留黑人領導人,Jack 及 UDF 其他領導人亦陸續被判入獄,增加組織抵制的難度。然而抵制對白人商人帶來的損害已變得明顯。其中約翰內斯堡商會協會,便有 80 名代表開會討論抵制帶來的問題。在國家層面,主要的工商業組織亦發表聯合聲明,表達同樣的擔憂。
整場抵制運動,令白人企業家損失高達 3 成業務,導致商店老闆其後請求政府屈服。2013 年,Jack 在一場座談會上回顧 1985 至 90 年間的抵制行動,認為抵制成功威脅政府的財政基礎,導致白人商店老闆亦呼籲推行改革。正如當年一名警察情報局長所指:「如果他們不想買東西,那犯甚麼樣罪?這是大規模行動,但你能怎麼辦?你不能因此射殺所有人、不能把他們都關起來。」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CUP(原標題:南非種族隔離時代:抵制行動打破「白色經濟圈」)
責任編輯/林安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