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悲痛欲絕、麻木、憤怒...」一天下午,彭布羅克太太(Jeannine Pembroke)坐在兒子的書桌前,情緒潰堤之前,她顫抖地在線上互助群組中發出第一條訊息。她25歲的兒子在生日前一天飲彈自盡了。幾個月過去,家人和朋友關心的電話越來越少,彭布羅克太太卻還留在原地,在悲傷的泥沼中動彈不得。
被留下來的人怎麼辦?《華爾街日報》揭露,自殺者親友遭受創傷後心理壓力,讓他們成為「高自殺風險」群,文中更點出社會對自殺者親友的諸多誤解。
痛失至親後,自殺者親友往往得不到需要的支持
「為什麼會這樣?我能做什麼?我該做什麼?」臨床心理顧問羅尼·沃克(Ronnie Walker)的繼子在1995年自殺身亡。他說,自殺者親友的悲傷是一種創傷性悲傷,「它讓人們倒下」,人們常常會感到內疚,甚至長年糾結於痛苦、無法回答的問題。
臨床心理學家喬丹(John R. Jordan)表示,即使不是親眼所見,大腦會自動根據你所知道的事實,創造圖像,形成創傷記憶。喬丹博士更指出,人們往往會對自殺者親友抱有疑慮,在心中暗想:「那個家庭出了問題。」就算是想幫忙的人而言,也可能會一直糾結於到底該怎麼做,而遲遲沒有給出實際幫助。這都使得自殺者的家人和朋友很可能得到較少的支持。
勇敢談論創傷,說出來真的會比較好
近幾日自殺事件頻傳。其實,台灣自殺率原就高於全球平均,社會對於自殺者遺族的關注,也因此逐漸成為人們視野中漸受重視的問題。然而我們也看到,不少自殺者親友最終敵不過憂鬱,也走上自殺一途。
自殺者遺族的漫漫長路,到底該怎麼走下去?美國肯塔基大學自殺預防實驗室的主任賽樂爾(Julie Cerel)在接受《華爾街日報》訪問時,提及最新研究:公開談論所愛的人是如何死亡,以及談論聽到親人死訊的故事,可能有助於治療。她表示,那些願意談論創傷的人,有可能得到更多的社會支持。賽樂爾援引《臨床精神病學期刊》(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iatry)2018年的研究指出,超過40%的人在治療前有自殺念頭,而在治療過程鼓勵人們談論創傷之後,治療後再沒有受試者有任何自殺想法。
在美國,越來越多志工投入自殺現場急救隊伍,他們被稱為喪親小組(Loss Team)。喪親小組通常由一名心理師和兩名自殺者親友組成。一位喪親小組的志工說:「當我到達現場時,我會說我的父親是自殺身亡的,我對你的損失感到非常抱歉,我是來幫助你的。」這些人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重新找到生活的意義,也得以正視自己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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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包威爾(Becky Powell)的丈夫開槍自盡。當時她是三個孩子的全職媽媽。她發現,丈夫生前向銀行和朋友借了數百萬美元,還承諾會給予對方高報酬。她說:「我們要處理很多事情,包括債務、失去丈夫、父親,還要面對他自殺的方式」。可能是身為母親的堅強,就在丈夫去世幾天後,包威爾下定決心,要重新振作:正常睡覺,每天都要洗澡、化妝,「儘管大多時候,都是哭著去做」,她還向一大群家人和朋友尋求支持,並從宗教和音樂找到安慰。
後來,包威爾出書了,透過分享她的家庭故事,她想幫助那些因為自殺而失去親人的人,她說:「你可以繼續前進,可以再次開懷大笑,我只是希望人們繼續懷抱希望。」
責任編輯/李頤欣
自殺不能解決問題,勇敢求救並非弱者,生命一定可以找到出路。透過守門123步驟-1問2應3轉介,你我都可以成為自殺防治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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