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敢講?就是因為怕講出來了,她的生活會一夕之間崩毀,怕丈夫會因為這個祕密而不愛她,小孩不再信任她,世界將離她遠去。這種深沉的恐懼,就是來自於社會加諸在女人身上的枷鎖,只要女性與性連結在一起,就算是強迫的性侵,她也會成為壞女性。
「就像剛才的自由發揮(一人一故事的演出技巧),演了我一段故事,那我再成為第三者去看自己的故事的時候,好像會更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然後面對自我的功課就做得很快,所以那個秘密就因為這樣子而被釋放出來,然後那個秘密就能夠跟自己的孩子與先生分享,那也得到她們很多的支持,這樣的力量也讓我走的更快。」
受害者是一個很痛苦的位置,它讓女性不斷的自我究責,撻伐自己,這個要保守一輩子的秘密,可能會讓女性無法在與他人相處時保持距離、封閉自我、甚至傷害自己的身體,讓女性無法面對自我真實樣貌。
透過戲劇培力,這群女人開始正視自己的聲音,「被性侵,不是我的錯」。
在陪伴光腳的團員中,這群女人開始體認到被性侵並不是自己的錯,她們慢慢地遠離受害者的位置,把性侵當成一件生命的過程,她們只是暴力事件下的倖存者,她們沒有錯。一千五百多個日子中,勵馨看見光腳的女人慢慢遠離受害者的位置,最後站在舞台正中央,用戲劇的方式呼籲民眾性暴力的問題。
在人生的路上,每當我走不動的時候,總會看見前方的夥伴不停招手,因為擁有了這麼多的愛和祝福,現在我才能站在這裡,所以我明白,我的過去只是不同,沒有不好。
受害者培力,就是讓受害者明白,被性侵是社會對女性的一種暴力形式,並不是受害者裙子穿太短、太晚回家或是喝太多酒的問題。受害者培力,就是讓社會大眾民白,性侵並不是受害者的問題,我們不應該檢討受害者,要檢討的應該是這個社會為何默許這樣的暴力存在。
延伸閱讀:
罔氏女性電子報──從性創傷出發,「光腳的愛麗絲劇團」投入反性別暴力運動
作者│莊泰富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想想論壇(原標題:【女人想想】一個受害者位置 各自培力)